不安稳,梦中有两个狰狞的黑影在追她,她使劲的跑使劲的逃,身体却跟灌了铅似的。凌越山进得屋来,坐在床沿细细瞧,看着她淌着汗,皱着眉头,睡得好不辛苦,心中只觉又怜又疼,是谁扰了她的好梦?伸手擦了擦她额上的细汗,轻抚她皱着的眉心。
那二个黑影伸出利爪,狠狠挠向她,她又痛又冷,脚也抬不起来,她用劲全力却还是发不出声音,好害怕,她被推往一团黑雾里,猛得往下掉。她终于尖叫出来,看到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将她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猛得坐了起来,一双结实的臂膀拥着她,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若若,没事了,别怕,你做恶梦了。”凌越山心疼的拥着汗漓漓的小人儿,轻轻哄着。刚刚眼见她从梦中跳了起来,小脸煞白,看来吓得不轻。
“嘘,不怕了,好乖,我在这里……”
水若云没恍过神来,下意识的紧拉着面前温暖怀抱的衣襟,听着安慰的细语,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待得那温厚的大手轻轻替她拂开汗湿贴在脸颊上的碎发,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不怕了,嗯。”
“啊……”她反应过来,伸手将他推开,看看自己身在客栈房中,窗外明月高挂,四处寂静无声,想来已是夜深。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脸上一热,适才梦中最后安全的臂膀,似乎是他。凌越山被推开,心中怅然若失:“我看你一直没出房门,不晓得你好不好,所以进来瞧瞧。”
唉,她在心中叹一声,看他孩子般一脸的委屈,他真的是一点没自觉。只得道:“女孩子的闺房,不可以乱闯的。”
“为什么?”少年忿忿,亲近她不对,来看她也不行,什么道理?
女娃娃羞红脸,她小小年纪,不知如何向这蛮人解释世俗规矩,只得道:“是我娘教的,我娘说的当然是对的。总之,男女授受不亲,是规矩,你不可以总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就是很想你,很想看看你。”他皱起了眉:“谁定了这个破规矩,我找他理论去。死老头可没说过这些,而且我看很多对男女都住在一起呀,村里那个福叔福婶、二狗跟他媳妇、许家那二口子,哪有什么不亲的。”
“那是他们做了夫妻,才可以亲近的。没做夫妻就不行的。你这蛮人,在山里自然不知道。”她皱皱小鼻子斥道,却不知自己这表情很有几分撒娇的味道,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那我们做夫妻吧。这样我是不是就能随时亲近你?”
“你,你,乱说什么!”哪有这么说话的,她脸红都要滴出血来。“不要脸,谁要跟你做夫妻。”
“为什么不行?”
“要相互喜欢才能在一起做夫妻的。而且,要父母都同意,还要有媒人,还要对八字,还要下礼聘,还有很多礼仪的事。总之,夫妻不能随便做的,做了夫妻,就得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你可千万别再胡说八道!”她又瞪他了。
一生一世在一起,多么美好的将来呀,那他更得做了。他也瞪回去,决心满满的:“我很喜欢你呀,就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你,你,瞎说什么……”
“若若,若若。”他搂住她,又赖又求:“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看不到你,浑身不对劲。今天那个女的把你拉走了,你关在房里,我看不到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我心里很不舒坦。我不知是怎么了,我只想着你,只想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开心,什么我都愿意做的。若若,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吧,好不好?”
她哪里见过这般直截了当的表白,平素里对她有好感的年轻人不在少数,但都是含蓄的,有礼的,就连近来走得较近的陈剑飞,也只是温温的殷勤,哪有这般如惊涛骇浪的言语。凌越山炽热的眼神扰乱了她,一时竟不知给什么反应好,憋半天没回上一句话,骂又不是打又不是应又不是,急红了小人儿的双眼。
凌越山把下巴压在若云的肩上,仗着小人儿看不到,偷偷露了个笑,没有拒绝就是同意,反正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是要粘到底的。宝贝若若是他的,谁也不许抢。
抬起头来,看到她张口欲言,将手指堵在她唇上:“嘘,什么都不用说。答应的话我明白,不答应的话我不要听。我们就是会在一起!”
“你,你这无赖!”可惜这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小小的怒气让她脸粉扑扑的,再没有刚才的苍白样。凌越山笑眯了眼,去倒了杯茶让她润润嗓。若云说不过他,打定主意不说话了。还真是渴了,接过茶盅一口喝光,心里暗想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回应。
经过他一闹,她是一点都没想起刚才的恶梦了。她心里还羞还怨,却没留心到自己其实很自然的接受他的服伺,好象这样相处再正常不过。她躺回床上,将被子拉高过头,背冲着凌越山,闷声道:“我要睡了,这你总该走了吧。”
“我在这陪着你。”他还坐在床沿不动窝。
“不要,你盯着我我会睡不着。”
“要是你再做恶梦怎么办?”他觉得自己理由很正当。
“我不会,你快走,我很累了。”
“我再陪一会,等你睡着我就走,好不好?”他的磨功修炼的很利害。
她不语了,背对他闷头咬牙,无赖呀无赖。凌越山笑了笑,替她拉了拉被子,坐着不再说话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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