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祗莲帝君垂头道:“那寒儿呢?”
女仙一哼:“我生我养,与你何干?”袍袖一挥,瞬间没了踪影。
我呆呆地看着女仙直往三重天外而去。可是半途天上突如而至的一个闷雷,险险就劈在她身上,怀里的小狐瑟瑟发抖,她的脸色一变。
母子俩的天劫竟就这样来了。
为了逃避天雷的袭击,她误打误撞地来到了第一重天边的大红崖,说来也巧,自小狐颈上戴着一个荷包里滚出一颗珠子。正是自集市救下二条金鲤后获赠的那颗明珠。女仙一见这颗明珠,饶是冷凝的脸都有了抹喜色。当下一刻不停念动术诀,一道金光起将小狐封印入明珠里面。
皎白莹泽的明珠变成了一颗玉石般大蛋。
她犹嫌不够,手一结界,又是一层金色护罩凝结在大蛋周围,紧紧护在怀里。
轰隆隆——天雷至……
接下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那时我醒来时,整片脑子都是懵的。依稀只有这么一层记忆:我是个人,辛辛苦苦地修练,飞升,成为一重天的一名小仙。对于天机镜里的种种经历,却是一点印象也无了。
周围仙气蔼蔼,昆仑墟仙境绰约群山如真似幻,我依旧身处昆仑天宫里的天机镜前,也根本没有受贬下凡一事,所经历的,不过是天机镜重塑过去时光所织造的一个幻梦。
领我进来的垂眉老君飘然而至,手捻白眉毛道骨仙风问道:“过去一些缘由,仙姑明白了罢?”
我肃然道:“好像明白了,好像更不明白了。”
老君关切道:“这是为何?”
本仙姑十分苦恼道:“我是她?不是她?好象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天机镜所重现的幻象,并不是仙姑由心所发真正想起来的记忆,因此就算身临其境,也是似是而非,感觉也像在看别人的事情。”老君总结得颇为精妙:“仙姑是她,也不是她。等仙姑想起一切事情,你便是她了。”
我一呆:“那我何时才能恢复记忆?”
老君长叹一口:“一切是机缘,不能强求。”
老君说得很有道理,我决定将如此纠结的事情抛却脑后。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回去找儿子,找完儿子找他爹。只要略一想象“失散多年,一家三口相认,抱成一团”的场面,本仙姑就激动万分。唯一苦恼的是,本仙姑以前好似很厉害,不幸给雷霹得失忆了不说,法力还大弱,以至沦落为一重天这么个低等的仙,其它高阶的界面可是没资格去的。而天界的银子又不好赚,本仙姑辛辛苦苦这许多年,积攒下的银子恐还不足买一张通往二重天的令牌,更别提三重天。
想到此处,本仙姑涎着脸皮笑道:“想不到我竟有这样的从前,委实出乎意料。天帝陛下此番令我重溯前尘往事的举动,是否准备恢复小仙的等阶去?”也好方便本仙姑寻孩子他爹去呀。
回想这半年来帝君夜里相会的种种举动,隐隐便给本仙姑回味出那一二分情意来。三百年说长不长,难能可贵帝君竟然心意不变,简直可称之为一往那个情深。而本仙姑觊觎祗莲帝君这许久,原以为是无望的单相思,结局来竟是“帝君有情仙姑有意”,甚圆满。怎不令本仙姑内心窃喜,腾腾火热。
出了昆仑天宫,昴日星君正司职,阳光刺眼。
本仙姑手指在额间搭了个凉棚,极目四眺,颇郁闷地叹了口气。
老君干干笑声回荡在耳边:“仙姑能到天机镜前,原是祗莲帝君在天帝御殿外苦求了三日。因其中某些事涉及到仙家的隐蔽,因此另籍了由头将仙姑带到昆仑天墟。仙姑回去后,此中情由莫与其他仙僚说起。至于能否恢复位阶,天帝自有旨喻。”
此时距我过来已是一月有余。我心念一动,默念了段召唤的口诀,指间一抖,叮铃铃的一阵大响,头顶小花身披黑鳞巨蟒跟脱了闸似的冲出来,欢呼雀跃连连盘旋了好几圈。难为它这三百年来一直给封印在我手上的玉玲珑里面,恐寂寞得发狂了。
“姑姑,你终于记起我来了!”这厮倒也能屈能伸,此时蛇眼蕴了二泡委屈的泪委屈与我道。本仙姑颇有主人风采出声抚慰:“这三百年来委屈你了。你这个……我若没记错,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起个名字罢?”
蛇尾摆了摆,本仙姑对它的乖巧很满意,决定为它起个好听一点的名字。眼光朝它上下一打量,发自内心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头顶这朵花,真是有趣得紧,今后就叫一枝梅罢。”
多亏了一枝梅,本仙姑方能提早赶回洞府,撞上那一幕……没别的,我那个比我早飞升几百年的混蛋师兄正在虐待我儿子。
50
儿子四只小爪子被结实绑在一起,后背白毛正处于炸起状态中。
师兄手持着一截小竹片,满脸阴恻恻随时扑上去补二记的模样。我人未至声先到,声色俱厉斥道:“师兄你做什么?!”一箭步把儿子抱了起来,松了绳子上下打量,确定无明显内伤外伤施暴尚未成功后,这才十分不满地瞪着混蛋师兄。
很明显混蛋师兄对本仙姑的到来有些愕然,脸上奸险的神色险险拉不下。半晌讪讪道:“师妹来得正好,你瞧瞧这小东西,这么小就学哪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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