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闲扯一边在店里逛着,就迂回着晃到瞿嘉身边了:“哎,嘉嘉。”
瞿嘉垂下眼说:“怎么跑这儿来。”
周遥特别直白:“闲着没事,找你玩儿呗。”
瞿嘉说:“找我有什么可玩儿的?”
周遥反问:“偷看我训练跑圈儿你有什么可看的?”
瞿嘉绷着脸没话说了。
“看就看呗,我又不要你票,你还偷看。”周遥凑近了小声说,“你还抽那么多根烟,昨晚上留仨烟头,前天留了俩……是让我帮你攒着啊?”
瞿嘉一脸放弃挣扎破罐破摔的表情,低声说:“你丫闭嘴。”
“就不闭嘴,我就说。”周遥哼了一声,“把头转过来,看我?看啊,我让你看了。”
“唐铮你朋友挺标致的啊!”台球厅的小老板不停打量着,“长得挺……贵气的啊。”
“是吧?”唐铮乐道,“是不是就显得我跟瞿嘉这样儿的,都长得特便宜,特别廉价?”
“你是长得忒便宜了,我都不稀罕看你。”小老板豪爽地笑,“小周同学你常来啊,帮我们小店跟着长长脸,让我们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某两个人坐在高凳子上。周遥塞给瞿嘉一大袋零食:“吃开心果。”
他们从一个大袋子里掏开心果,瞿嘉每次伸手,周遥也恰好去伸手,总是撞,掏一次,就碰一下手背,再掏一次,又碰了一下手指。
瞿嘉就笑了,直接掏出一大把来:“烦,不然我喂你啊?”
啊——周遥直接张个嘴,喂啊,要吃。
“你个赖样儿。”瞿嘉低声吐槽,剥了几颗开心果,递给周遥了。
还说什么呢?两人好像本来就很熟悉了,反而不知应该说什么,叙旧都不知从何说起,怅然若失。周遥和唐铮可以勾肩搭背,那样的亲热,跟瞿嘉完全不行,碰一下手指都发麻起电,心里怦怦乱跳,慌极了慌极了。
瞿嘉用余光偷看周遥的白衬衫,周遥的长裤,还有……地摊儿款的塑料夹脚拖鞋?
“怎么不穿你的皮鞋?贵气么。”瞿嘉冷笑。
“累,脚疼。”周遥说。
瞿嘉看他:“踢球踢的?”
“嗯,都起泡了呢……脚老疼了呢……”周遥压低声音嘀咕着,就黏糊了,还拖个尾音,特委屈地给对方展示自己脚趾和脚底的水泡。
他把脚丫子伸开,又架到瞿嘉大腿上给对方看。
“每天都跑那么多圈儿,不累啊?脚都要跑烂了。”瞿嘉皱眉说,“你也别练太狠了。”
“每天至少跑一个5000米,再来几组变速折返跑,开学就能把肚子上的膘都练没了。”周遥骄傲地说。
“25米我都懒得跑。”瞿嘉道。
“不练都打不上主力,多丢脸。”周遥说,“我来干吗来了?”
“你来干吗来了?”瞿嘉说。
“你说我来干吗来了,嘉嘉。”周遥小声嘟囔,自己都不理解自己说的什么,情绪就是自然的流露。
“……”
小老板和唐铮招呼几人开始打台球,热情地问:“小周同学,打球吗?会打吗?”
“啊,我不太会这个。”周遥实话实说。
“姐教给你,你过来啊。”小老板笑道。
这家台球厅的小老板,其实是一位女将。周遥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是那种比较年轻就在街上行走、“社会社会”的女生吧。这老板剪了个运动头,穿一身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典型的京城街头的大姐大,漂亮而爽快,称呼“芳姐”。
“姐您别教我了。”周遥就不好意思了,两手c-h-a在裤兜里不拿出来,“我真的不会打。”
他平时哪来过这种“社会社会”的地方?
唐铮稀里哗啦就被芳姐下了一局,被群嘲了“你真臭啊你快下去吧”。唐铮自嘲道:“我眼瞎我一向就找不着那个洞,我就没法儿打台球!”
众人低笑。
“人家铮子擅长的是爆发力,玩儿的是速度,快,就是老是找不准。”芳姐毫不客气。
噗——一群人哄笑。唐铮咧嘴用手指着大姐大:姐你试过吗,你行的!
“我打一局。”瞿嘉从高凳上跳下,从唐铮手里拿了球杆。
“唉,对,咱们嘉就比我的眼神儿好使,他就特准,他找得着那个洞。”唐铮笑得略微猥琐,“我说球桌上的洞啊。”
“那肯定的,嘉他速度没那么快,耐力好啊他能耗着,谁都跟你似的?”芳姐回道。
噗——周遥差点儿把一颗开心果连壳都嚼碎了,塞他牙缝了都。瞿嘉正哈腰趴台球桌上瞄准呢,一下子气都泄了,表情一言难尽,甩了个求放过的眼神给大姐大。
“不说了不说了,嘉脸皮薄,不跟你们似的那么贱。”芳姐摆开严肃脸,开始认真地打球,一屋子立刻安静。
瞿嘉打台球不错的,一看就是常来,表情平静,持杆轻松,为了够远处一个红球,“哗”往球台上一趴。周遥眼前光芒一闪,心跳又乱了,觉着自己特别傻冒,却又忍不住犯傻冒泡儿。瞿嘉在旁人眼里或许稀松平常,在他眼里,就是夜空中闪亮的那道光。
那大长腿,往球桌上一翘,就能让周遥闪瞎眼,散光度数都更严重了,满眼冒光圈儿的那种。
这一局又是稀里哗啦,那俩人打得很快,快速清掉红球然后开始清彩球。周遥站起身,慢慢凑近,瞿嘉正好绕到对面,压低身位,那个持杆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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