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哪一个,身为军人,他第一个认知就是保护好大病初愈的顾安宁,可是作为男人,他谁都不会放弃。
这么选,林晚秋可能会不高兴甚至很伤心,可是她容易心软,回头哄哄就好了。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带走她们。
白沭北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窗外:“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这里没有其他出口,就凭你们四个人,能对付得了我?”
尽可能的把这里的情况描述清楚,军装下的窃听器会准确地传到警察那里。
陈钊的思维与其他正常人有些不一样,这之前白沭北和陈钊交过手,很清楚他的手法。变态的思维总是令人费解,但是白沭北多少有点儿摸清了。
果然陈钊冷冷笑出声,枪口准确地对上了林晚秋的后脑:“有她在手里,我怕什么。”
他说着忽然调转方向,站在了林晚秋身侧:“差点上你的当了,你猜到了我的心思,知道我会先让你在乎的那个人死,你才不会傻乎乎地做出真实选择。其实你在意的是她吧?”
林晚秋被他用力钳住马尾,下颚被迫抬高。
脸被一阵蛮力扭向白沭北的方向,头皮好像快要被剥离开一般火辣辣地疼。可是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心里似乎又被陈钊的话狠狠补了一刀。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沭北真正在乎的是谁,白沭北其实从头到尾都知道绑匪的心思,所以这是将计就计,故意让多疑的陈钊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林晚秋被绑住的四肢已经麻木的快没有知觉了,可是心脏居然还会疼,白沭北不知道被放弃的那个会面临什么结果吗?被打、被侮辱都是轻的,或许……真的就死了。
白沭北选顾安宁或许有千万的理由,不管出于爱还是出于道义,顾安宁不是他的妻子,他不选她才会被千夫所指。
林晚秋是他的妻子,作为军嫂她理应被放弃,可是事实是他也不爱她啊,她不过是个寻常女人,被放弃的那一刻还是深深地绝望了,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嗒”一声断的干脆。
林晚秋心里一阵悲凉,这个男人,彻底的让她心死了。
白沭北看着林晚秋苍白似纸的脸庞,额角渗出一阵细汗,恨不能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可是看到那把枪又克制住了,只能红着眼吼道:“陈钊,你他妈为难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对付我不是更有成就感。”
陈钊的枪口从林晚秋脑后一路往上滑,落在了她瘦瘦尖尖的下巴处:“你错了,看你难过我更爽。”-
他话音刚落,林晚秋的额角就被狠狠砸了一下,脑子更懵了,她甚至不知道击打自己的钝物是什么,一阵黏湿的液体顺着太阳穴往下落,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鼻端。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不疼呢?
林晚秋紧咬着下唇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脚边一滴滴鲜红的血渍,渐渐地在她眼前晕染开,好像一朵鲜艳的玫瑰。
林晚秋看不到白沭北的反应,她不想看了,或许那双曾经迷恋的眸子里只剩短暂的内疚和冰冷的情绪。
看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下巴再次被捏住,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陈钊那张扭曲又可怖的凶狠面容,冰凉的枪口在脸上四处游移:“现在看起来比之前更美了,白大队,你说呢?”
陈钊病态地笑着,将林晚秋满是血迹的脸转向白沭北。林晚秋听不到白沭北的声音,他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林晚秋只觉得眼前越来越花,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半边脸都是黏糊糊的好附着了一层黏液,她胃里不住犯恶,连小腹都开始一阵阵地发紧剧痛。
后脑又挨了一下,眼前彻底的花了,看不清、听不到,连感觉都在一点点消失。
林晚秋闭上眼那一刻,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还好她给萌萌做了那把锁,还好她最后留给了萌萌一点东西,如果现在死了,也不遗憾了。
不,还是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她心里,她都没来得及告诉萌萌一声:她就是她的亲生妈妈,真可悲,到死都只能做她的“真”大姨,“假”妈妈。
林晚秋感觉着自己的身体陷入了一阵黑暗之中,似乎坠入了无边的深渊,耳边有风声,好像还有枪声,似乎还有他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好像散在了天边-
白沭北坐在急救室外,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两扇紧合的门板,脑子里只剩林晚秋浑身是血的样子,他抬起手,麻木地看着指尖那些已经渐渐干涸的血渍。
一个小时前,他和随后赶来的警察顺利将林晚秋和顾安宁救了出来,他肩膀处挨了一枪,可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眼里只看到林晚秋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
她明明是头部受创,为什么下-体会流血?
白沭北当时已经完全没有理智,连缩在一旁发抖的顾安宁都来不及安慰。他眼里只剩那个纤瘦单薄的女人,她……会死吗?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林晚秋是很好哄,可是万一她不在了呢。
将她送进医院后,得知的却是另一个让他震慑的消息,林晚秋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他震惊得无以复加,随即想到那刺目的一滩鲜红,整个人都好像被重车给碾压过似得,每个细胞都在疼。
孩子会不会保不住,林晚秋会不会生气?他忽然开始害怕,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原来他也是会怕的。
白沭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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