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迟疑地看着那个号码,居然有些不太想接。
白沭北今天倒是哪也没去,早晨还特意起了个大早送萌萌到幼稚园,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明显体贴了太多。
可是这些改变都让林晚秋觉得可笑,赤-裸裸地似在讽刺她一样。
白沭北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脸色阴沉,电话响的越久他就越暴躁。林晚秋昨天一整天话都少的可怜,而且看着她越来越尖瘦的下巴他多少有些心疼。
早上送完萌萌回来,这女人居然不见了?!他好不容易在家一天,难道不该休息陪陪他?那个破店到底能挣多少?
他明白林晚秋那点儿自尊心,心里甚至盘算着不征求她的同意就去张罗一间新店,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没法拒绝了。
可是林晚秋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实在让他有些火大,等那边刚刚接听,他率先就追问:“去哪了?”
答案毫无意外,林晚秋低柔的嗓音透过电波传过来:“店里。”
白沭北本来不想生气的,可是这女人的语气也无端让他憋闷,声音瞬间就拔高了不少:“我在家你还去店里?”
林晚秋忙碌的动作顿了顿,微垂了眼眸一字字清楚说道:“我要赚钱。”
白沭北一口气噎到嗓子里,又是赚钱?他有些难以自持地斥道:“你那破店趁早关了算了,我给你的钱还不够?林晚秋,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
他想问她脑子里还有没有他,可是又觉得这话莫名地有些说不出口,白沭北沉了嗓子:“你心里还有这个家没有。”
林晚秋沉默着不说话,白沭北一点儿也没在意,接着说:“我送去洗的衣服拿回来了吗?还有萌萌的舞蹈服,家里不是挺多事儿的,你赶紧回来。”
林晚秋的手都气到发抖,以前她从没察觉到,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身为萌萌母亲已经白沭北妻子的责任,可是现在想来,这些真的和保姆没有任何分别。
她胸口疼的厉害,紧咬着下唇,直到唇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才忍耐着回答:“我很忙,去不了。”
她说着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指尖用力扣进掌心里,整个人都疼了起来,白沭北分明是在羞辱她啊,她为什么还傻乎乎的把这都当做他的真心,他说会尝试喜欢她,她怎么居然就相信了?他当初那些所谓的“努力”不过是想要一个能让他安心又踏实的“保姆”。
林晚秋坐在店里的木椅上,眼眶发红地看着门外的路人,他们沐浴在阳光下,脸上或愉悦或焦躁,可是似乎每个人都充满了朝气,而她呢,才二十六岁的年纪,心却好像疲惫不堪满是伤痕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店里来了许多人,林晚秋正在忙碌,忽然余光瞥见白沭北沉着脸走进来。他看了眼林晚秋,什么都没说就在角落坐下了。
林晚秋也没和他打招呼,先忙自己的,连余光都没往他身上分一丝一毫,她是怕了,不敢再看。
看一眼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白沭北只穿着灰色条纹衬衫,袖子随意地卷起露出了结实的半截手臂,单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
他以前没见过她做生意的样子,店里的粥品种很多,她会小心地盛在精致的玻璃碗里,再用小托盘一桌桌送上去,还会附送一个舒心的笑容。
白沭北看了一会,心里越发的不高兴了,他见不得林晚秋做这些,那么吃力的讨好,可是一碗才赚那么一丁点钱。
林晚秋忙完了,实在不太想走过去应付白沭北,可是看他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坐在那里散发黑气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白沭北坐在她对面,看她过来脸色也没舒缓一点,他本来五官就有些凌厉,现在不说话更是像要吃人一样。
林晚秋不想和他耗着,就先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白沭北似是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我老婆的店我不能来?”
林晚秋因为他那声语气自然的“老婆”有微微的怔忪,可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白沭北说的话不能再随意信了,信一次是会伤筋动骨的。
她平静地回视着他,语气也没有任何波澜:“那你呆着吧。”
她说着要站起身,白沭北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眉心拧的很紧:“林晚秋,你是不是在和我闹脾气?”
说这话时他有些紧张,生怕林晚秋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可是看林晚秋这样又觉得不像。
林晚秋还是不擅长伪装,再如何忍气吞声也没能藏住心底那份怨气,可是为了萌萌她暂时不能和他摊牌,林晚秋克制着,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我就是……太累了。”
她另一手用力攥成拳头,极力避开他探寻的视线:“你想多了。”
白沭北这才松懈下来,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林晚秋疑惑地看他一眼。
白沭北压低声音,攥在她腕间的手缓了力道,拇指指腹微微摩挲着她手腕的肌肤:“昨天没帮你庆祝,今天补给你,只有我们俩。”
林晚秋看着他脸上的温柔,太逼真了,那眼底的关切好像是真的一样,她这么笨怎么可能分辨得出。
林晚秋不想去,但是白沭北太强硬,等现有的几个客人吃完就霸道地帮她锁了门-
白沭北开车去的地方有点儿远,林晚秋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走神。她现在压力有些大,面对白沭北时神经更是高度紧张,而且还有知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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