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史来了。
“这样吧,我马上给她打电话,等约到她之后你就让我推掉约会,而你也推掉和连圣耀的约会,这样一来我们就打成一比一了。”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头头是道。
口红放回包里,朝他竖起中指。
莞尔:“回头见。”
连嘉澍拉住她的手:“餐厅定在哪里?”
“问这个做什么?”
“等你吃完饭我去接你,”小法兰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安德鲁的姐姐画那副被你形容‘番茄炒鸡蛋色’的画作成功进入爱丽舍宫,这怎么能没有庆祝派对,派对需要带女伴。”
“可怎么办,我和连圣耀约好吃完饭去看表演,表演会延续到凌晨才结束。”林馥蓁做出了无奈表情。
说完,打开车门。
五月到十月是蔚蓝海岸区旅游旺季,今天是四月最后一天。
为了迎接五月的到来,尼斯旅游局在天使湾举办了为时二十四小时的音乐接力,当林馥蓁和连圣耀抵达尼斯时,音乐接力表演已经来到尾声,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四月最后一天就结束了。
连圣耀年长连嘉澍六岁,是那种和女孩子约会时每隔半小时就可以把女伴逗笑的选手。
“今年夏天我将完成我的学位,未来三年我会留在瑞士工作,我现在二十六岁,已经到了需要经营情感生活的年龄,你想试看看你和我之间有没有可能,我对你有好感,瑞士和法国距离也不远。”这是一个多小时连圣耀对林馥蓁说的话。
末了,他又添上这样一句,“我清楚我只是你的选择者之一,所以,不要把我对你有好感这句话放在心上,但我会努力用行动让你在某一天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血缘真是奇妙的东西,在连圣耀说出那番话前五分钟林馥蓁接到连嘉澍的电话。
连嘉澍在电话里问她,想不想知道他堂哥会对她说一些什么话。
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林馥蓁座位多了一束红玫瑰。
连圣耀在说那番话时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他口中的“我们家的嘉澍”惟妙惟肖模仿了他的求爱语录,从语气到说话内容。
笑着离开餐厅,连圣耀问她笑什么,她摇头不语。
车子沿着海岸线来到天使湾,天使湾人头攒动,电子乐震耳欲聋,表演接力还剩下最后三个节目。
跟随着电子乐节奏摆动的大多数是游客,那些低头频频刷手机的大多数是生活在这片蔚蓝海岸区的人们。
这些人这么频繁刷手机都是为了些什么呢?自然是为了四月惊奇。
他们通过各自渠道得到各种小道消息,这些小道消息让他们确信,即将上演的四月惊奇肯定是史无前例的。
怀着亢奋的心等待着,伴随着流逝的时间等待的心变得焦躁,低头看手机,下一秒再低头看手机,再下一秒再低头……
终于,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四月惊奇上演了——
“四月惊奇上演了!”从人们头顶上飞过。
他们低下头,出现在他们手机屏幕上的是海,一望无际黑压压的海。
海中央停着大型游艇,游艇从最初的一丁点变得越来越大,镜头在以一种极度刁钻的角度慢慢拉近,拉近,游艇甲板上人影幢幢。
人影,音乐声,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以及……
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就深怕着错过一分一秒。
镜头以一种近乎停滞般的速度拉近。
最开始,人们以为他们是看花了眼睛,呈现在他们面前地俨然是饮血茹毛的荒蛮年代里才有的景象,甲板上随处可见不着片缕肢体交缠的男女,美味佳肴早已无人问津,女士的高跟鞋和酒杯排列在一起,被食物香气吸引来的海鸟在餐桌上成群结队,距离餐桌最近的那名长发白人美女昂着头咯咯笑个不停,一头长卷发有节奏的抖动着,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夹心饼中间的部分,而,处于白人美女前面和后面的是两黑大个,光是肤色的落差就让人看得血脉喷张。
那场景让一些心理接受能力差的人选择移开眼睛,稍做调整,目光又回到手机屏幕上。
所有人都在看手机,真的是所有人都在看手机。
镜头还在继续着,悄无声息继续着,像鹰的眼睛,在俯瞰着甲板上的一张张面孔。
透过缓慢的镜头,林馥蓁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确信自己眼睛没看错她抬起头。
连圣耀也抬起头来,一张脸写满震惊和不可思议,手机从他手上掉落。
掉落的手机画面还在流淌着,一张张面孔宛如处于原始世界的兽,若干喃喃自语声响起:这张脸我在电视上看到,那张脸我也常常在电视上看到。
镜头还在继续着,甲板上的人们还在继续着他们荒唐的行为,这个世界也许就只剩下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发生着什么了。
镜头还在继续着,从这张丑陋的脸到另外一张丑陋的脸,甲板上数百具躯体的主人正沉浸于感官之旅中,对天空中一双双鹰的眼睛浑然不知。
终于,有人惊呼一声:“那是什么?”再之后,是极具惊恐的一声“有人在用无人机偷拍我们。”“谁有枪,快拿枪打掉它!”
此时,人们才知道这是一场直播。
他们正透过直播看着一场人性沉沦秀,刹那间,瞳孔扩大,血脉喷张。
枪声响起,可镜头还在继续着,甲板上乱成一团,有人开始狂奔,有人躲进餐桌底下,有人像爬行动物一样逃离甲板,有人跳进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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