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哈腰,引着路。
夏林不喜他的面目,獐头鼠目,猥琐精明,直接推开挡路的他牵着月生上了楼,他为月生打点好一切,在她床边微微一笑温柔道:“我就在旁边,你有什么事要喊我。”
“嗯……”月生勉强笑了笑,答应道。
夏林回了自己的房,和上门倚在上面几乎是喷笑而出,刚才月生对他笑了,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看见月生的笑,久违的温暖蔓延在四肢百骸,一朵洁白的蒲公英被春风从窗外送入……夏林愣了一会,自知自己失态了,他从小经受过最苛刻的教育,塑造出一副宠辱不惊,无悲无喜的模样,是“金刚不坏”的身子,但老天不愿让他那么完美,塑了个叫华月生的放在他身边,时不时在他波澜不惊的心湖里砸下一块块巨石……
“睡觉!”他自言自语,未解衣带倒在了床上。
月生被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弄醒,一阵血腥气传来,什么温热流到腿间,她一捶床骂了句他娘的,打开放在床头的包袱取出一块厚实的棉布解开裤子置了进去。可恶的葵水就像小时候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登门的姨妈那样,说来就来,还带着疼痛狂刷存在感。
“需要这么痛吗!我不是没喝凉水!”她心里抱怨着,突是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曾经落过水,原是寒气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意思一下行了啊,这么痛大家都不好过。”她蜷起身子,捂着肚子。
她闭目咬牙,冷汗涟涟,疼痛让她的五感异常灵敏,她立刻捕捉到了一股轻微的香味,登时脑子一片清明。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话本子里的烂梗!”她屏住呼吸,顺手摸上床尾的银枪悄悄起身又心里骂道:“露宿街边小旅店必定是黑店,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使用mí_hún香进行抢劫……能不能有点创意啊!”
她打开窗户,夹着江水气息风涌入,吹散了不少烟味,月生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慢慢思考要把这个暗算她的人清蒸还是红烧……
“汪!汪汪汪!!”江边杂树林里传来狗吠阵阵,什么影子闪动了下,月生突然面色一紧飞身跃出窗。
夏林闭着眼,拨弄了下手里的石头运气朝前一掷,一条狼狗呜咽一声从空中落到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他收手,身形一闪为从天而降的月生让出位置。
“狗没事吧!哦不,你没事吧。”月生拨弄了下他,见他没少什么便放下心来。
夏林猛地捂住她的嘴,身形一闪从后抱着她躲在了一颗树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大江的方向,月生眯眼看去,见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停在江边,几个人矮着身形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烂胡子怎么突然没信了?叫他在蜀地那边弄的货也没了。”一个稍微高大点梳着常规发髻的男人道。
“是啊,我写了好几封信给他也没见回音,现在他的货没了,我们要交上去的数量不够啊……”是客栈老板的声音。
“不仅不够,成色也差,今年没几个好的,上头估计要……哎……”另一个被挡了身形的人,声音尖细。
“个不靠谱的烂胡子!就知道那种泼皮信不得!”高大的那个一捶腿。
“烂胡子不会出事了吧!”尖细声音。
“不可能,他武功那么高……我看他就是交不出货跑路了。”客栈老板掌心拨了拨,那两人靠了过来。
“我店里今儿来了个上好的,我刚点的迷香,过不了一会儿就能出货了,大家到时候小心着点搬,因为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位大爷,看着不好惹。”
“你大爷……”月生含含糊糊骂一句,用手指点了点夏林的手背,示意他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别冲动,不好惹。”夏林小声在她耳边道,他知那些是贩卖人口的贩子,那船上估计有不少他们口中的“货物”,他必须想一个两全的方法。
“快去把你口中的那个上好的搬来,都快丑时了,再不开船早上就到不了建康了。”从船上走出一个锦缎玉带的公子,翘起的眼尾显得妩媚,他摇着扇子慵慵懒懒,但语气里微微一点不耐烦让岸上三人立刻缩了脖子。
“这就去,这就去。”那三人缩着脖子。
“姑奶奶不需要你们搬,自己来了。”月生趁夏林失神,一闪身形拦在那三人面前,银枪点地,她动了动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夏林一捏拳,腾转到她身前挡住。
“你别和我抢人头!这些都是我的!”月生用银枪拨开夏林,嫌他碍事,又整了整神色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拐卖人口,拆散家庭,让多少父母寻不到孩子郁郁而终,让多少孩子异乡漂泊,不知魂归何处;你们毫无良心不配为人,财狼虎豹尚有舐犊之情,而你们连畜生都不如,你们必然不得好死,死后也是在阿鼻地狱里火烧水淹,永无翻身之日!!”月生抬手抹去嘴边喷出的口水,目光突然落到客栈老板颈上挂着的玉佛牌上,她更是气急,开口大骂道:“你还有脸带这个!你这个立牌坊的婊/子!原谅你是佛祖的事,而姑奶奶我负责送你去见佛祖!!”她骂够了,脚尖一抬,银枪呼啸,月光下如出水巨龙。
那三人立刻围了上来,几招之后便落了下风。一旁的夏林眉目一紧,看向船上的那位摇扇人,见他眉目含笑将他看着,那些人的打斗,好像和他无关。
“哼……”夏林一抬脚,飞身而上,一掌直攻他的面门,他一开扇子将他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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