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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神色一变,却只坚定道:“我真要回去了。.”
李兆廷微微握紧双手,终缓缓放开,替她披上披风,送她离开。
来日方长。
连玉么……
双城踏上马车前,突然回头,低声道:“你何必执着于我?茕”
李兆廷淡淡一笑,“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双城一怔,终究眼睫一盖,缓缓上了马车。
送走双城,李兆廷和权非同告别,也上了马车,向自己府邸驰去。随奉机一案告结、裴奉机被判秋后斩首、莫愁谢生被释、粮油价落定、李怀素伤重、天子擢太医为其秘密治疗、杜绝打扰,整个朝堂风云变幻。
权相虽依旧势大,但连玉之势已起。殿试一次是试探,粮案二事却是奠定,有不少中立之臣都戈向之。
权非同需重整旗鼓。
这位权相到底是个人物,当日一震之后,并无半丝吃败后的不快,仍有序安排朝事,滴水不透的呐。
近日朝中看似平静。
李兆廷支肘于马车案几上,扶额缓缓想着。
直到小四和车夫轻轻掀开帐子,两个人走进车厢,李兆廷方从沉思中出来,略略看向来客。
帘下盖住青峻夜色一刹,可以看到外面幽僻的街道。小吃摊档难寻,宅院楼舍在夜里眠去,行人几无,了不得便是个巡夜更夫走过。
这较之府里见面,更是安全,砖墙间,有心人里外一伏便是。
马车内燃着晕暖烛火,车中装配洁净宽敞,可见此时来人正向李兆廷见礼,恭谨端敬。
然,当烛火映到来客脸上时,却堪堪吓人,倒绝非来人貌丑,而是按其身份决不该出现在此,更不该向李兆廷施礼,何况,这出现的还是两个人。
这二一老一青二人,老者乃当朝太师兵部尚书魏成辉,另一名却是兵部侍郎司岚风。
一与这位探花郎并无任何交集可言,一却是这位李公子之敌。
李兆廷看去却是和二人极熟,看向魏成辉,竟是受了他的礼,直接便问道:“托老师办的事,不知可已办成?”
魏成辉颔首,回道:“鲁、蓟、徐、淮四县相邻,属下已按公子吩咐,让下面的人在距鲁县最近的蓟县寻找到适合冯小姐的假身份。”
“公子深思熟虑,知连玉此前想必定曾在鲁县查探过状元郎的身份,如今既知李怀素并非男儿身,定以鲁县为轴心,一个一个县找过去,只是此事不比寻常,他只会暗访,如此一来,搜查便有难度,一时三刻,未必会找到冯小姐生活过的淮县,而是先找最近的蓟县,只要蓟县中有冯小姐这个人,那么,她的真实身份便暂时不会被戳穿。”
“如今,我已做了安排。她的新身份乃蓟县一夏姓大儒之女,此公文采斐然,有良田房产,一妻一女。十数年前,蓟县权贾欲.在夏公那毗邻主干街道的祖宅兴酒肆赌场,夏公不肯卖地,对方遂买通当地县官,言其文章录有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之言,这夏公一家当下便被文字狱成死刑。其后故事,则可杜撰为夏家在外的老仆设法贿赂牢头,牢头以街上小乞儿,将夏公聪颖的yòu_nǚ换走。”
李兆廷眯眸似悠悠听着,目中却有迅速思度之色,点了点头。
“不错,这杜撰的故事正好!夏大儒一家已死,死无对证,正好接上原先冯少卿为冯小姐避世安排的身份。李怀素,鲁县人士,家住僻村,中乡试,家有一老一少二仆。平日由老者下山购粮,后老者死,李怀素携少仆不知所踪……原来却是夏小姐长成,女扮男装考状元,为爹娘报仇去了。这夏小姐本家亲人虽死,但顾虑亲戚安危,如今女身虽被拆穿,却不敢对天子言明真实身份,唯恐累及九族。但当然,这身份往后将被天子的人查出来,即便将来仍有被拆穿的可能,但至少目前是安全的。”司岚风分析道,脸上乃朗朗书卷之息,倒哪有往日一丝骄傲嚣靡。
他说罢,很快却又脸有忧色,“只希望这冯小姐不曾招认,否则,我们所做的大功夫便全白费了。”
李兆廷盯着悠悠烛火,没有说话,一双眸子黑不见底。
冯素珍,你这辈子顽劣不堪,独独给过我三回惊喜。玉笛,科举,国案,这次,我花费人力为你谋得生机,希望你能给我第四回惊喜,尽快设法找我。
在找到我之前,无论连玉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乃至刑,最聪明的方法,就是绝口不提。
否则,冯失遗孤身份一被捅破,你只有死。
他略有些出神,目光又微微泄出丝凌厉,他拿出腰间簪子,这是那如水女子之物,他端详了好一下子,方将那微微怒意压下。
魏司二人隐约明白他想什么,魏成辉眸光也是微微阴了阴,“公子,冯素珍的事,决不能有下次了,这位小姐,老夫怕……会延祸于你。”
司岚风想起,那丫头往日客栈里的不驯,他虽是做戏,却亦不喜她那刻薄样儿,他是李兆廷父亲家臣后裔,自与魏成辉一样,事事以李兆廷利益为先,也立刻道:“属下知道,公子是念在冯提刑面上。这冯少卿当年当机立断,抢先揽下审判权,判主上一家死刑,因是在提刑衙门,反能设法将有孕的妾夫人换出来,又让魏老师决不能先暴露身份,作武力之拼,一则,彼时权非同羽翼尚未满,还是忠于先帝,这慕容家和晁晃一夹击,我等必败,二则,可暗中照拂,为公子安排一个新身份。可这些年来,冯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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