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凶器,从伤口口径深度来看,凶徒力气不大,但却下手甚狠,连刺多处,以致死者内腑被洞穿,失血过多而死。”
素珍一下愣住,仿佛没听清那仵作所说,以致堂上堂下一片哗然,她仍是静立在台侧,如一尊木雕。
直至背后被小周轻轻一推,她才猛然往人群深处看去,只见当中蓝衣男子神色幽深,眸中光芒闪烁,五分阴沉,五分冷酷。
这样的连玉让她感觉陌生。
这不是和镇南王、权非同还有兆廷的感觉很像吗。
那种叫城府的东西。
她告诉他,她和他应各尽己责,她会尽自己所有努力让死者沉冤得雪,他可用尽手段去阻她。
他却让她放手去办,说绝不阻拦。
如今,尸变了吗?不,尸体没变,有问题的是她请来的人……
他骗了她。
不,不算骗。
是原来,他的克尽己责……从他们谈话一刹已经开始。
她早该想到,这世上怎会有能让大魏保持原来粮油价格、又能治裴奉机罪的方法,鱼与熊掌,自古不可兼得。
她仍痴痴立于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随后的一切,快的她无力阻止。权严魏三公宣布结案,谢生再被没入死牢,莫愁诬告入狱、裴奉机与众商因作假证而被判罚金。
退堂,人散。
临走前,权非同轻声在她耳边道:“颇精彩。”
其他的情景,她忘了,惟有何赛的笑声、谢生父母的哭声、百姓的骂声依稀还在眼耳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了眼空荡荡的公堂,对沉默守候在她身边的五个少年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五人立下应了,冷血伸手去揽她肩膀,她却轻轻挣脱。
冷血微微一僵。
她拍拍他手臂,想告诉他,这时的她,不需要同情和抚慰。
总有那么一些时候,谁也给不了你安慰。
有衙役匆匆来报,“大人,这大门外尽是些书生纠集起来的闹事者,可要我等去驱赶?”
素珍说不用,又对几个少年道:“我们分开走,你们不要跟着我,谁跟着我谁要护我,我和谁绝交。”
看她衣袂飘飘,快步走出衙门,连向来沉静的无情也眉头一皱,欲.去追赶,小周却止住他,“让他去罢。”
*
素珍想,她这是自虐么。
远远看着人群深处的每个人——方才在公堂上那些大人和王爷,她任由人们朝她谩骂,任由那些人在暗处看戏嘲笑。
“我昨天便说,这将是李大人和朝廷唱的一出好戏,如今岂非让我说中了?”
两侧有话语传来,这一句特别大声,素珍看去,正是昨天那些书生。额上突然一疼,不知被什么东西掷中,她微微蹙眉,伸袖擦去头上的血污,发现是谢生父母,和其一众乡邻掷的石子。
她淡淡看着老人,“辱打朝廷命官,不是小罪。”
那谢生母亲一口啐到她身上。
“狗官,你最好将我们都关进牢里,否则,我们都要骂,还要骂!”
一个书生扶着老人,眉眼尽是不屑,冷冷笑道。
又有数人投石掷她,素珍没有闪避,看着这满街的人,突然觉得好笑。
笑他们,为何你们只记得我的错,却忘了我的好,我曾救过柳将军的小女儿。
笑自己,为何你如此不自量力。
你都做了些什么?
有句话叫做什么,嗯,达而兼济天下。你自顾已是不暇,为何还要揽事上身?.
爹爹常说,人生输赢乃平常事,你为何输不起?输了就输了,你从后门偷偷离开就是,个疯子一样冲到大街上是什么意思?
你委屈?
跑出来想向天下人解释你的骄傲和伟大?
怪不得兆廷那么讨厌你。
那些书生又捡了些东西扔她。
她琢磨着是否将这些人都捉起来,关它个把月,天天饿饭,放老鼠吓他们……腰上突然一暖,有人揽住她腰身,微微一侧,用己背替她挡下那些东西。
素珍一怔,一看却是连玉。
他双唇抿紧,那双平素或安静沉默或款款而笑的杏色眸子此时沉厉的有些让人骇怕,她心下突突的跳,心道你生什么气,你身上脏了可不关我事,是你自己跑过来的。
内疚了?所以出来帮我?
呸,怎么可能。
她满心酸涩,又满脑子疑问,被他强挟着而行。
短短一段路,足以证明她和连玉的差距。
连玉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分,哪怕他只是一身普通衣袍,鬼都不知道他是谁,但那眉眼一划,硬是没有人敢朝他扔石子垃圾。
她只看到人群深处连捷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二人,更不消说其他官员。
青龙和白虎在后面殿后。
连玉一声不吭,拉着她穿过人群,拐过数个街口,一路注目礼不断。
素珍本悲怒参集,此时又惊又慌,却不知所措,直至被这男人扔进一个人烟荒芜的小巷里。
他摔开她的手,她咬咬牙,低头一礼,“谢皇上大恩,微臣先行告退了。”
她匆匆道罢,匆匆欲.离,才走得一步,已教连玉擒住手腕,逮了回来。
她惊怒交加,猛地抬头,“敢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连玉眸光一沉,低喝道:“李怀素,你像个傻子一样奔到街上,任人打骂,又是什么意思?”
素珍一愣,随之无所谓道:“微臣不知道他们守在那里。”
“不知道?”连玉冷笑,“你脑子进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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