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声音干涩。随着强撑的笑容,嘴角轻微发颤,“小屁孩。”
“小屁孩。”他脸埋在她肩膀的发丝里,继续带着不屑笑骂。可是大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背,用尽了全部力气,象要把她挤进自己胸膛里。
笃笃的,有人在车外。
两人同时抬头,宋书愚按下车窗,外面露出大半张黑脸:“怎么着?禁停标志看不懂?”
这时候了他还压着她!心眉推推宋书愚,外面那位正念叨着世风日下,当街表演不良行为。
宋书愚立刻翻身,开了门先下去,对白色摩托车上那位点头哈腰说误会。
心眉借着路灯看清楚了,肚子里连说晦气。与宋书愚对视一眼,看样子他也认出来:上次罚他们打小旗那位交警大叔!
“小年轻回家恩爱去,是不是想重新上交通法规课?驾照拿出来,哟,是你们两个。”
天冷啊,不要再罚我们打旗子了。
心眉哀号一声,和宋书愚齐刷刷开口说:“我们要结婚了,您饶这一回行不行?”“大叔,请你吃喜糖!”
第45章
“老眉!”车门打开,有人巧笑嫣然。
知道叶轻眉在楼下等,心眉还是按捺不住雀跃的心,哇哇叫了一声,三步并两步跳下台阶。
司机于叔叔笑眯眯在旁守候着,心眉钻进去,先和轻眉来了个熊抱:“死丫头,想死我了,来给姐姐亲个。”
轻眉啐她一口:“快结婚的妇女了,还人来疯。”
于叔叔也坐上驾驶座,笑说:“就算生了孩子,这性子估计也不会变。”
心眉从包包里掏出两包喜糖,乐呵呵的伏在前座后背上,“于叔叔,婚礼那天要辛苦你了。”
叶慎晖的幻影被征做花车,于健沾了喜气,忙不迭的点头,“我盼着给你们两个丫头送嫁,盼了多少年了。”
这一说,心眉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轻眉微红了脸,望向窗外,接着又回头岔开话题问:“计划去哪?我一回来可是什么也没做,先来找你了。欠你的劳力今天一次还给你。”
心眉嘻嘻一笑,在包里掏出个本子,大声念到:“上午行程:第一,去嘉城检查酒宴的场地布置;第二,中山路拿婚纱和喜服;第三,上海街拿婚纱照;第四……”
轻眉抚额。
筹备婚礼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她妈还一副大操大办尽善尽美的汹汹架势,偏偏又逢年底,报社里大会小会不断,终于请到假后还要准备年终总结,心眉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吞。
去到婚纱公司,一试之下她又跳脚,偌大的试衣间只听见她的哀嚎:“又不合身了。前前后后这是第三次了,还有几天时间?这婚结的我头疼,我不结了还不行吗?”
“你胡说什么?好在阿姨不在,听见你这话还不气坏了。”叶轻眉审视镜子里的她安慰说:“大了比小了好,太紧还要改,松了我们可以用别针别上。”
她话音一落,婚纱公司的美眉也连连应和。
心眉苦着脸。
“你不一直盼着瘦几斤?我看你是婚前综合症。暴躁,忧郁,易怒。”
轻眉说的是,心眉检讨。她是被她妈的情绪感染了,越临近最后时刻,越是焦灼难安。她几次拿出塔罗牌想算算未来婚姻的走向,几次心惊胆跳地摸摸牌又丢回去。orz,死鱼贱鱼,害她这个宇宙超级无敌奥特曼变身成为患得患失的小女人。
边深呼吸边打量大片落地镜里的自己,她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那就不改了,时间也赶不及。”掏出本子添上一条备忘:“准备大号别针。”
轻眉见她嘴上念着,手上写着,神神叨叨的,不由好笑。“你放松点,结个婚而已,又不是竞选总统。”
“我和松鼠鱼约法三章只结这一次的。别怪我紧张,那会陈婉结婚我也劝她蛋腚,可到自己蛋就不腚了。等你结婚的时候你知道。”说完就想抽自己嘴:“我这张嘴!”
轻眉强笑,“我这辈子穿不了这个,看着你穿也是好的。”目光投在镜中心眉裙裾的玫瑰花上,眼里银光忽闪。
“小眉……”她不知从何安慰。为什么轻眉要姓叶,叶慎晖要姓叶?孽缘,狗屎的孽缘!只能在心里恨恨的骂。
轻眉抬眼,涩涩的笑容化成真心的喜悦:“看你结婚,不是和自己亲身经历一遍一样?”
“拍飞叶老四,我们再找。”心眉对叶慎晖是既敬又恨且怕,每回提到他,牙齿就痒痒。
轻眉莞尔,摇摇头说:“不舍得。”
宋书愚的妈妈和继父住嘉城,中午一起在嘉城最后确定了一遍场地的安排和菜单,四个人上二楼吃饭。
嘉城有招商会,中餐厅热闹非常。坐在包间里,宋书愚继父连夸轻眉美丽,书愚妈眉眼弯弯说:“看着你们只有一句感叹,年轻真好。”
轻眉出去接电话时,书愚妈妈对心眉道歉:“战士同志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人情世故。哪有在两位姑娘面前赞一个美丽的道理?”
战士是宋书愚继父给自己起的新名字,和英文名谐音,至于为什么加同志,那是他大老爷遵循十多年前来中国的习惯,逢人喊同志的缘故。婆婆每每喊那四个字大名,而红胡子又一副睨视天下的骄傲劲,心眉就会憋着笑憋得好辛苦。
婆婆说着白了她现任老公一眼,红胡子很不以为然。
“说到漂亮,回来一看现在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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