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呼吸,刚想垂首,突然听见商流沙一改适才的咄咄逼人问:“饿了没?”
饿了的话,就能吃自己想吃的吗?
乔樾声线有些异样,音量低了很多,反问:“你饿了?”
商流沙迈步,脚下被雪覆盖的地方有些滑。
她话里连愠怒都不见,只剩轻松:“你要是快饿死的话,这钱我就不借——”
她那一个“了”字还没吐完,突然脚下打滑,失去重心,身体后仰脚步却在向前滑。
这报应来得未免太快。
商流沙脑海里一个摔成四脚朝天的她已经成形。
她微微闭眼试图掩“目”盗铃,自己看不到,就当没摔过。
可不过刹那,一条有力的臂膀伸向她身后。
乔樾来不及将自己送垫到她身下,哪怕抱住她向后仰摔向他那侧都来不及。
他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左臂垫在她腰后,替她缓冲一部分力道。
右手扶拖着她的后脑,避免她的脑部撞击向此刻被冻透坚硬无比的地面。
“砰”。
沉闷的声响响起前,商流沙再度睁开眼,已经见到压向自己的那个黑影。
乔樾的脸在她眼前一点点放大。
她能见到他瞳孔微缩的模样。
而后,他整个人压到她身上。
很重。
可此刻商流沙顾不得这些。
相比于乔樾覆在她身体之上的身体,此刻在他们一起倒地的过程中,他的像是盖章一样准确无误地盖在她唇上的唇,集中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一秒。
两秒。
三秒……
六秒。
乔樾的唇很软。
可他撞过来时,唇齿磕碰,此刻商流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腥甜的味道。
她忍不住想要滚动喉咙。
忍了三秒,她忽而别开眼,微转头。
乔樾仍旧维持那个姿势没动。
商流沙这一动,唇离开了他的唇。
可两张脸距离太近,在移动过程中,她的唇擦着他的侧脸,擦出了很长一条线。
该死。
商流沙再度闭了下眼睛。
第一次竟然就这么撞没了。
而且它的味道……还是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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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商流沙唇形扫过的侧脸此刻还停留着她的体温。
承担着两人身体之重的乔樾的左臂在渐渐失去知觉。
身体压也压了。
唇也碰了。
乔樾适才在眼见她要滑倒时准备稍后教育她“谨慎小心”的心,此刻在结局是他把自己撞进她怀里之后,彻底死了。
“流沙?”他试图抬了下身体,关心她是否有不适,可没从她身上翻下去。
身下这具柔软的身躯,在这冰天雪地里,是他能汲取温度的唯一源泉。
商流沙神智回笼:“沉,下去。”
她的视线重新调转回来,看着他。
出现在乔樾眼里的,是她铺散在他右手里雪地上的如瀑黑发,还有她此刻在磕撞之后破皮沾血,极具诱惑力的唇。
“谢谢我?”乔樾用渐麻触地的右手在她脑后微微移动,确定她脑部没有受伤,“没有我舍身救人,难说你会不会摔傻。”
谢?
商流沙动了下身体,乔樾岿然如山。
他只动了下唇,似乎还要说什么。
这吻的确来的很意外。
可没有侵犯、不带情/欲。
所以她不需要对不起。
商流沙咬牙,赶在他再度出声之前交代:“敢说一个对不起试试?”
适才的磕碰在视觉上造成他的唇像是被她咬过一样。
此刻落在她眼里异常扎眼。
她这一动,身体某些部分和他的身体摩擦,那种身体本能反应带来的战栗感,压过此刻触地带来的湿冷。
她于是不再乱动。
可这番两两僵持却没持续多久。
“嘎吱”一声,适才甩门离去的老板娘出来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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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人到中年,可常年置身乡野的这位拥有多重产业的客栈加超市的老板娘并没有见过这样刺激眼球的画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怎么能睡得这么随便。
以雪为床,以天为被?
这么冷的天儿还能四肢交缠,两两深情相望地躺倒地上。
这你上我下的姿势,到底是该说随时随地文艺,还是不顾场合发/情?
她忍不住咳了一声,这“野战”的后续已经噼里啪啦地在她脑里打完。
异彩纷呈。
“寒冬腊月的”,老板娘的话语调颇为风骚,“两位身上的火烧得很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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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在老板娘妥协于“四十”之后,他们留了下来。
商流沙一间,乔樾和费因格一间。
他们那间在需要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上去的二楼,商流沙则在老板娘自身住得那间房的旁边。
置身不足十五平米的房内,她乍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就是乔樾“吻”上来的那一幕。
她适才问他胳膊和手有没有异样,他摇头。
想起他适才上楼时左臂耷拉在一旁,一动不动,不敢弯曲的模样。
她吸了口气……这个乔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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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流沙打开门,风雪裹挟着寒凉吹进室内。
她想去敲隔壁老板娘的房门,刚站到对方门前,突然从隔音密封效果不好的窗边,听到内里一声又一声逐渐拔高的“啊”。
她选择放弃。
车钥匙在她手里,她最终选择踱向车停靠的位置,去取她走时打包过的食物。
要么凉,要么硬,即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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