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的,一旁的军须也听懂了些许,他摸摸胡子看向舞台上的舞女。
细君走到台子下看着舞女,只见舞女的每一个动作都调动着全身的力道,身体之柔韧非常人所能及,她一时看入了神。
“将花养到花瓶里去”,李延年转身将花递给身后的侍女吩咐道,一边看了眼军须手里的那支月季。
“都觉得这花漂亮,可这花却刺手的很,不是所有人都能握得住这带刺的花”。
军须低头凝视着手中月季,“可是有握住地急会呢,也许就握住了,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延年一皱眉,急会?机会。他摇摇头转身走向门口。
舞台上的舞女朝细君一拜,“奴婢跳完了,翁主还要再看一遍吗?”
细君回过神来朝舞女摆摆手,转身她看见原地早已不见了军须和李延年,只有玉儿拉着阿元在说话。
整整一下午,李延年都不在乐府中,由掌舞宫女教导细君。
被李延年的话刺激一番,细君练起舞来更是卖力。
做一件事认真起来时间过的就快,细君流了一身汗,打发玉儿回去取披风,虽说是春天,仍能感到一丝寒意。
环顾周围,依旧没有看见李延年的身影,细君看向一旁的掌舞宫女,“李大人平日不住在乐府吗?”
“李大人他是住在乐府的,李大人之前吩咐过奴婢,大人只负责教授翁主音乐”。
细君“唔”了一声,他这是说只有等到他学习音律时才回出现在她面前。
殿中倡女都去换衣服了,细君自觉无趣,见玉儿还没来,便慢慢向外走,春风拂过被汗水浸透了的衣裳,她一阵冷颤。
忽然温暖袭来,身上披上一件披风,诧异间,细君嗅到了一股“奇怪”的类似羊奶的味道。
看着身上的深色披风,细君仰头看见军须,她连声道了谢,又扯下披风递回。
“谢谢大人,军须不冷”。
“翁主是嫌它有味道么,在我们乌孙常年和马羊打交道”,军须盯着递过来的披风,察觉了细君微微抽动的鼻尖。
细君连忙摇摇头,“不是的,军须大人应当明白这样不好,男女有别”。阳光下,细君看着他黄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熠熠生辉,看得出他有姣好的轮廓。
“你们汉人就是这些续礼麻饭!”
细君听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虚礼和麻烦,她摇摇头目光又移到了他那那红棕色的胡须上乌孙来的使者们似乎都留着满脸的胡须,难道他们的妻子不觉得“碍眼”么,要是她的话,必定用剪子给他绞了。
细君收起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想法,见军须接过披风,她便收回手。
见玉儿抱着披风向她小步跑来,细君向军须拂了拂,疾步走向玉儿,披上披风便走向猗兰殿。
神游般的吃完晚饭,细君脚步轻浮的回到房里,直到说起胡话,玉儿才发现细君发起高热。
细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到底是下午出汗受了风。
已就寝的李姬得了消息立马起身召来太医。
太医开过药,玉儿拿去煎熬,李姬看着床上蜷缩在一处的细君,犹如一头受了伤的幼崽,她不禁想起刘旦刘胥小时候生病的样子。
生病的细君唤起了李姬的母性,她万事俱细的照料着细君,衣不解带。
清早李姬抬头看了眼外面发白的天色,又摸了莫细君的额头,便转身回屋,稍作梳洗去椒房请安。
去了椒房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细君生病了,第一个到猗兰殿探望的客人便是刘据。
他却吃了细君的闭门羹,细君自然是怕把病过给金贵的太子。
刘据却不依,死活见了细君,他一阵嘘寒问暖,各种赐药。
细君病气怏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刘据坐了一会儿,见着她眉间的疲倦色,一阵心疼,便叮嘱一番离开了。
生病这两日细君没去乐府,托玉儿跟李延年捎了信。
这下,玉儿回来时却跟着两位贵客。
细君看着眼前的军须和李延年欲哭无泪,只得叹气。
她强打起精神来应酬,却冷飕飕的换来李延年的嘲讽,“翁主这么娇弱,才练了半天就倒下了,还想学高祖戚夫人?”。
细君微微探头瞥了一眼李延年,决定用沉默来反击他的嘲讽,她这师父真不把她当外人,细君不得不佩服他在她这个翁主面前这样的直言不讳。
军须则说了一长串乌孙语,他一急是说不出完整的汉话的,可怜他今日没带阿元,细君一句都没听懂。
夜阑人静,窗户被悄悄打开,细君睡意昏沉,她翻了身嘟囔了几句。
一道身影看了眼屋内,利索的翻身进去,轻声踱到床边。
看了眼床上的人,一双手伸向床上,轻轻拍了拍细君,见她不醒手中拍她的力道又加了加。
细君虚开朦胧的眼睛,一看来人,眼睛瞬时睁的睁圆,张开的嘴还没发出声便被人用手捂住了。
冷静下来,她一双圆不溜湫的眼珠子朝他眨了眨,嘴上的手渐渐松开,那人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
“你干什么!军须”,细君小声怒道,一时间连自己的称呼也没注意。
军须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扔向细君。
瓶子险些滚落到地上,细君急忙抓住瓶子,瓶子落地引来玉儿,看见军须这个时候在她房里,她就可以直接一头撞墙了。
她拔开瓶塞靠近鼻尖闻了闻,一股子药味,十分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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