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身旁的史良娣道,’“这位就是太子爷常常提起的细君翁主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细君微微俯身,向史良娣致意。
见刘据和史良娣没了身影,细君转身往西南方向走。
走了大半个时辰,细君看着周围越发荒凉的景色,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心里发紧。
可是她也不愿意往回走,心想也许在坚持坚持就到了长门宫。
终于在听到了许多身边许多奇怪的叫声后,细君停下来,周边的声音让她瘆的慌。
突然道路一旁的草丛里蹦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傻笑着拿着一个碗跳向细君,细君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那人里她越来越近,细君转身跑了起来。
回头看那人追着她不死心,细君将身上揣着的银子都扔向他,可他连细君仍在地上的银子看都不看一眼,还是紧追不舍。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前方出现马蹄声,细君连忙向疾驰的马跑去,直到马跑近了,她才发现马背上的人是刘据。
刘据甩出马鞭,卷向细君身后的人,她只听见身后一声痛呼,便知后面的疯子是被制住了。
看着马背上的刘据,细君惊魂未定,喘着气抬头盯着他。
刘据怒道,“你知不知道这郊外有多危险,特别是你一个姑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歇了一会儿,直至不在喘气,细君才道,“殿下知道长门宫怎么走吗?”
“你问这个作什么?”
刘据的语气有些敏感,可是细君时间也顾不得这么多,“我想去那儿”。
“那儿有什么好去的”
听出来刘据不想带她去,细君便转身继续往东南方向走,“那就不麻烦太子殿下了”。
“诶,你站住,你究竟去那儿干什么!”
“一时我也讲不清楚,就是想去看看”,细君停下来,知道刘据是松动了。
等了半天,不见刘据回答,细君略微失望的迈开腿想要继续走。
“行了行了,本太子这回又自作多情了,以为翁主是要去我博望苑做客,都到这儿了,就和你走一回吧”
“那我下次再去殿下的博……”
“好了好了,我不了解你?上来吧,咱们要快”,刘据的语气有些妥协道。
看着刘据在马背上伸出的手,细君一笑,借他的力笨拙的翻身上马。
直到到了长门宫,刘据在马背上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看着长门宫外,细君简直不敢相信,就如他们刚刚经过的荒郊一般。
帮助细君下了马,刘据塞了一块令牌在她手里,然后又翻身上马,“本太子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快回”。
看着手中的令牌,又看看长门宫前一片荒凉,细君有些茫然。
直到她推开长门宫的大门,看见了里面零星的侍卫和打扫的宫人,细君才明白她手中这块令牌的含义。
宫内院落中很整洁,只是,即使是在初春,里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是让来人感觉那么的萧瑟。
侍人看了眼细君的令牌,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想起梦里的那个身影,在看看长门宫里昔日辉煌的摆设,这哪里是永巷里蛛网尘结,不堪破拜败的冷宫可以比拟的,这里的物件可以看出当时主人的吃穿用度是极好的,这里只是陈皇后一个人的冷宫,也许,也许……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打心底里还是爱过这里的主人的,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物质上的维持,尤其在那个女人做过他所深恶痛觉的事情之后,到底是……特殊的。
绕过一座小桥,一间屋子引起了细君的注意,那屋子门前种了三棵梅树,花开的正好。
地上零星被风垂落的花瓣可以看出梅树下是经常有人打扫的。
细君想要走到梅树下,只见那屋子的房门被打开,发出吱嘎的声响。
一白衣男子贯门而出,发色如墨,面色如玉,只是饱经忧患的眼睛透露出他上了些许年岁。
似乎他并未发现桥上的闯入者,只是扶着梅树看花。
细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想知道到底是那朵梅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并不是太监,却在这长门宫里。细君走下桥向梅树走去,越走近越发看清楚他的样子,此等男子,在最耀眼的年纪,必定是艳丽如女子,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在想想同样有些女气而过于阴柔的李延年,方觉李延年有些东施效颦。
听到脚步声,伏在树枝上的男子转过身,轻微的颤动让本就快凋零的梅花瓣轻易的从空中落下,他望向细君有片刻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面色如常。
然后和煦的笑道,“偃还以为是……”。
长门祸事
看到白衣男子笑,细君几步走到梅花树下,“公子是谁?又以为什么?”
听到细君的话,白衣男子低下头抿唇一笑,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般娇俏少女“公子”的称呼了。
仿佛他年少时候,身后总会围绕着很多姑娘这样的声音。
“没什么,如此娇艳的姑娘出现在这长门园里,董偃有些吃惊罢了”。
细君盯着他的目光微转,他便是十年前享誉长安城的美男子董偃,与汉武帝和馆陶公主之间至今还传闻着缱绻□□。
看过董偃,方知李延年太过阴柔,最让人心意撩人的便是他如今洗净铅华之后的那份从容气质。
“这长门宫也叫长门园?”
董偃回转身子继续欣赏梅花,“它没有呈给陛下以前,就叫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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