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黎绮真不禁心慌意乱,一肚子的话想要对洛恒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在洛恒旁边坐下,自已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光。
米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对于黎绮真这种不会喝酒的人来说,这样一口气喝一大杯,喉咙间顿时火辣火烧。
黎绮真放下酒杯,呼出一口气,又拿起酒壶倒满第二杯酒,咕咚一口喝下,再想倒第三杯时,酒壶被一旁的洛恒牢牢抓住了。
“干嘛拦我?这是我自己家的酒!”黎绮真心里烦闷,说话的语气自然冲了些。
洛恒定定看着黎绮真,冷冷道:“还没醉呢就开始发酒疯了!”
洛恒的话彻底激怒了黎绮真,酒量差的她开始有一点头晕目眩,米酒的后劲好像上头了。
绮真借酒壮胆,‘呼’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洛恒的鼻子道:“洛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绮真突然的失态让洛恒大吃一惊,待听到她的质问,洛恒心里凛然,心想,她是不是认出自己就是在大漠里救她的人?
“我问你,前段日子你干嘛在隔壁装神弄鬼弹琴吓我?”黎绮真的酒劲彻底上头了,她脸红耳赤的冲着洛恒嚷道。
黎绮真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惊讶的看向他们俩,姚木彦以前也听绮真提起过,说是自己家的隔壁闹鬼,后来他看到洛恒把绮真隔壁的院子买下,当时他的心里就有诸多怀疑,现在再听到绮真的问话,心中顿时了然,与裴云衣相视一眼,不由笑了。
花枝见绮真主动向洛恒发问,心想,她终于愿意正视自己与王爷的感情了。
而一直默默守在角落里看着绮真与洛恒的姚木馨,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终于,如意姐姐还是知道了恒哥哥对她的情意,那么,她会不会像以前对自已承诺过的那样,因为心中有喜欢的人,所以不会喜欢上恒哥哥。
姚木馨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一动不动的看着月桂树下的两人,生怕听到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黎绮真突然喊话,让洛恒吃了一惊,不过幸好,绮真只是知道了自己弹琴的事,而不是知道了北漠救她的事情。
洛恒今天从一进门就感觉到了绮真与以往的不同,她从一开始对自己的目光躲闪,到后来亲自给自己端吃的,主动与自己聊天,到现在把自己喝醉,还那么大胆直接叫唤自己的名讳,还敢对自己嚷嚷,看来,她心里必定是有心事了。
还没等洛恒回过神来,黎绮真一把跳起,攀到洛怀恒的肩膀上,和洛恒勾肩搭背,嘴里嚷道:“臭小子,敢不敢和姐姐我聊个五毛钱人生!”
‘当……’
众人的下巴都被绮真的话给惊掉了,包括洛恒本尊在内,一个个都呆若木鸡的盯着‘豪言壮语’的黎绮真,不敢相信,她不但直呼洛恒的名讳,竟然还敢叫堂堂皇叔‘臭小子’,还在皇叔面前自称姐姐!
一时间,院子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绮真和她口中的‘臭小子!’,而‘臭小子’本人看着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某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咬牙站着,眼睛里的冷刀子嗖嗖飞向某人,可惜某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噗!”看着洛恒尴尬气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姚木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太新鲜刺激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叫皇上的皇叔臭小子啊!
若是皇叔都成了绮真嘴里的臭小子,那皇上成了什么
想到这里,姚木彦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其他人也忍不住偷偷笑起来,就连刚才为绮真紧张到死的花枝一家人,也松了一口气。
洛恒转头看着笑到不能自抑的姚木彦,把在绮真身上无用武之地的冷刀子嗖嗖的改个方向,向姚木彦飞去。
姚木彦背转身,笑声已停,但双肩却控制不住的抖动。
洛恒铁青着脸取下树下的笑脸花灯,一把扶起绮真,对姚木彦他们冷冷道:“你们留下慢慢吃,我带她出去醒醒酒。”
二月初的天气,虽然还是很冷,但风吹在脸上已不再像冬日里那么刺骨。
洛恒拉着绮真出了院子,径直来到了南湖边。
南湖边停着几艘乌篷船,白日里做着载客游湖的生意,现在晚上稀少有客人,船家都停船靠岸,点着萤萤火光在船里歇息。
洛恒见绮真步履不稳,东倒西歪的,他皱眉抱起她,跳进一艘船里,扔成船家一个银锭子,吩咐道:“划船!”
船家没想到晚上也有生意做,客人还出手如此阔绰,高兴的连忙爬起来,在船头点上灯笼开船,船家的内人也赶紧让出内舱来给洛恒和绮真坐,自己去船尾烧水给客人泡茶。
洛恒把喝醉的黎绮真扶到船舱内坐好,等到船家把泡好的茶端上来,洛恒小心的将茶吹凉,然后喂绮真喝下。
“真是的,明明不会喝酒,还逞什么能?”看着绮真满面通红,巴掌大的小脸不舒服的皱巴着,洛恒气不打一处来,但再生气也没发泄的地方。看着绮真不舒服的倒在舱板上,洛恒脱下披风铺到舱内,让绮真躺下身子休息。
初春的夜晚,没有风声,也听不到蛙鸣,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船浆划动水面的‘哗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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