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逃出来,此时身无分文,没钱投店,只得沿着京城的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她还是由着心性来到了洛王府门口,因为,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洛恒不在,她不敢进府,这个时候,淳宛太妃肯定是在府上的。
她缩在洛王府不远的街角处,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心想,等宫里的宴会结束了,洛恒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她就能见到他了。
想到自己这几天在姚木馨那和姐姐那里受到的委屈和伤害,绮真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滚滚落下,现在,洛恒是她惟一的依靠了。
她吸吸鼻子,擦干眼睛,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嗯,幸好有洛恒,自己不会倒下的。
想到这里,她又恢复了几分生机,小心翼翼的把合婚庚帖收好,放进了贴近胸口的地方。
夜色越来越深沉,洛恒迟迟没有回来,绮真等得累了,靠在墙角合上眼睛休息。
突然,寂静的街道上传来细不可闻的脚步声,绮真以为是洛恒回来,高兴的准备站起身,却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快速准确的把她套住了。
她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耳边传来玲儿低沉的嗓音:“快,把她弄走,王爷就要从宫里回来了,赶紧离开这里!”
绮真连着麻袋被人扛在肩上飞快的移动起来,她听到玲儿的声音后,心里彻底凉透了,没想到姐姐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这一下,她是再也逃不掉了!
原来在绮真打晕看守的小宫女从西宫门逃出宫后,玲儿就跑去向春芙禀告了,春芙想到如今彻底与妹妹撕破了脸皮,不管以后她是找皇叔来替她找回公道,亦或是她一气之下把自己所有的事抖出来,对她而言,都是不可挽回的灾难,单单一个皇叔她就应付不了,若是让皇上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替唱的骗局以及与宋玉成的过往旧情,还有自己当初欺骗洛榕的清白之身,这一连串的罪名加在一起,只怕她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想到这些,黎春芙全身害怕得筛糠一样发抖起来,洛榕见她着神色不安,脸色也不太好,以为她是怀了身孕受不了喜宴上的吵闹,就体贴的让她先回宫歇息了。
春芙求之不得的退出喜宴,一出永春宫的大门,她就咬牙训着玲儿:“没用的奴才,连一个绑了手脚的人都看不住,若是让她把本宫的事全说出去,别说本宫的颈上人头不保,你们这些奴才只怕也是脑袋会搬家!”
玲儿也想到了这些,她心里比春芙更害怕,她想到,若是让如意告诉了王爷自己帮着娘娘对付她,只怕到时不用皇上要她的脑袋,王爷会一刀把她砍成两半!
她跟在春芙后面颤声道:“娘娘,奴婢知道错了,但现在不是追究奴婢罪责的时候啊,如今,姑娘她逃出宫了,我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快派人去宫外找,这种时候,她定然会去皇叔的洛王府投靠,你立马带人去王府外守着!”
“娘娘,找到姑娘以后要怎么处置”玲儿看着春芙阴郁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春芙眼神冰凉的如数九寒冬里湖面上结的寒冰,她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冷冷道:“既然到了如斯田地,还留着她做甚?你直接在宫外把她处理掉。记住,一定要干净利落,千万不要落下什么把柄!如果你再办不好,死的人就是你!”
春芙冰冷的话让玲儿全身一凛,她再也不敢说什么,躬身行完礼后,匆忙带着人出宫去了。
春芙果然没有猜错,玲儿照着她的指示,在洛王府不远的街角处发现了倦缩在墙角的绮真,她带人悄悄上前,用备好的麻袋套住绮真后,马不停蹄的抄小路去到了护城河的下游,那里已是城郊,四处一片荒野,此时夜深人静,方圆几里都没人烟,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处所。
绮真嘴不能言,身子也被人牢牢捉住动弹不得,过了好久,她被扔到了地上,接着,头上的麻袋被人揭开,就着月色,她抬头一看,眼前站着永福的几位内侍太监,而玲儿正拿一双狠毒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让她全身不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原以为姐姐是派人来捉她进宫,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心里直发毛。
只见四周一片荒凉,看不见半点灯火,也听不到半点声响,只有不远处一条幽深的河流发出‘哗哗’的水流声。
绮真啊啊的望着玲儿叫唤几声,想问她怎么把自己带到这里?
玲儿朝身旁的内侍打了个眼色,几人上前麻利的绑好绮真的手脚,抬起她就往河边走去。
见此情形,绮真彻底慌了,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怎么样?
她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嘴巴说不出话来,眼神惊恐的瞪着玲儿,想问她要对自己做什么?
玲儿看着绮真因为惊恐睁得圆滚的眼睛,不禁心里有些发毛,她偏开头不去看她,只是命内侍动作快点,不一会儿,绮真就被架到了湍急的河流边。
直到半边身子浸到冰凉的河水里,绮真才明白玲儿要把自己沉河淹死,她惊慌失措,万万没想到姐姐竟然要致自己于死地!
二名内侍用力把她往深水里推,河水浸上口鼻的瞬间,绮真拼死挣扎着,她双手绑在身后,任她如何打滚求救,身子还是不停的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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