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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之时,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冷然的声音:“偷窥够了吗?”
安清绾这才回过神来,循着声音望去,却正好对上一对摄人的冷眸。
既然被发现了,安清绾便所幸大大方方地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站到南枃桪面前,亦是满眸清冷地望着他:“我是无心的。”
“无论是无心还是有心,不该看见的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说罢,南枃桪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到她的脖子上。
身后的初兰眼皮一跳,大喊一声:“主子当心!”
安清绾却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地望着他:“你杀了我又该如何处理我的尸体?”
“我自有方式处理。”
南枃桪道。
安清绾便闭了眼,一副甘愿受死的模样:“那你动手吧。”
“你不害怕?”
南枃桪忽然有些好奇,若是换做一般女子,早已吓破了胆儿,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却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有何可怕的呢?人固有一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安清绾嘴角竟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南枃桪忽然收回手中的匕首道:“你走吧。今日之事,不准向别人透露半句!”
说罢,他转身想着桃林走去。
身后的安清绾却又忽然开了口:“你刚才吹奏的,可是《思归曲》?”
南枃桪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刚才和声而歌的人……是你?”
安清绾不答反问:“你的家人不顾骨肉亲情,将你送来敌国做质子,你为何还会思归?”
南枃桪苦笑一声低头道:“是我主动请缨的。若以我一人之力,能换来两国和平,有何不可?”
“真是愚蠢!”
安清绾朝他抛去一个嘲讽的眼神,转身朝云影苑外走去……
兴庆宫的除夕之宴是在三更天守完岁之后散了的,慕容璟烨本准备命抬步辇的宫人抬着自己和黎落一同回去的,可是不料慕容瑾妍却开口让黎落去自己宫里。
慕容璟烨转身朝着慕容瑾妍拱手道:“皇姐,天色不早了。”
慕容瑾妍却是温然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除夕之夜卜过,便是新的一年开始,作为皇帝身边最贴心的人,自是应该为皇上祈福。”
说罢,不由慕容璟烨再说些什么,慕容瑾妍便带着黎落离开了。
这是黎落自打进宫以来,第一次踏进禧祥宫。
与别的宫院不大相同,禧祥宫整个透露着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黎落不禁将走在前面的女子打量了一番,她有些不明白,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何故活成七八十岁的模样?
慕容瑾妍命夕云将黎落带去了偏殿的小佛堂。那里,不知何时摆了一张小小的书案,书案旁,是一摞与书案齐高的佛经。
夕云带着黎落走到那书案前,指着那一沓佛经道:“这是今年祈福用的佛经,长公主吩咐,日出之前,务必将这些抄一份出来。”
说罢,夕云便转身离开了小佛堂,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黎落望着面前厚厚的佛经,有些欲哭无泪。要知道,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罚写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最忌讳的就是帝王专宠。
太祥殿寝殿中中,慕容璟烨坐在西面的小炕上,紧锁着眉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吴广祥听宫人说皇上不肯,便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禧祥宫那边怎么样了?”
慕容璟烨许是听见门口的声响,开口问道。只是他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
吴广祥拱手道:“回皇上,禧祥宫那边一早便落了锁,奴才派去打探的人也不清楚里面的消息。”
“都是一群废物!”
慕容璟烨闻言,大手一挥,小桌上的茶杯便被拂到了地上。
吴广祥浑身一哆嗦,赶紧跪倒在地:“皇上息怒。长公主她虽不待见梨嫔娘娘,但是碍着您的面子,奴才想长公主一定不会为难梨嫔娘娘的。”
慕容璟烨揉着太阳穴重重地叹了口气:“是朕太心急了。吴广祥,明日去禧祥宫用早膳吧。”
“是。”
说着,慕容璟烨便让他起来。吴广祥这才让守在门口的宫人进来伺候皇上就寝。
禧祥宫的偏殿中,黎落坐在佛像前的书案旁,一笔一划地抄着。她本就不怎么会使毛笔,再加上那些经文千回百转分外难写,黎落抄了没几份便觉得手腕酸疼不已。
案前,一灯如豆,被破窗而入的风一吹,那昏暗的灯光便急剧地跳动起来,跳得黎落眼睛酸。
她搁下笔,揉了揉眼睛,默默地望向窗外。
又到除夕。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左丞府。那时候,她无意间听见大夫人去世的真相,便设计揪出了真凶。
莫烟临死前望着自己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沧桑的,幽怨的,又带着一些释然。
黎落有时候在想,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甚至有些想不明白,这古代的人们为何有这么多的心思。莫烟,杜倾心,刚入宫时的秦宛昀,蒋淑妃,关贤妃
窗外,一片漆黑。因着落雪的缘故,月亮早已隐在了云彩后面。
黎落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桌上拿起毛笔继续抄了起来
落英阁中,一直处在昏迷之中的香儿忽然睁开眼睛,却见楚落衣不知何时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了。
“主子?”
她轻轻喊了一声,挣扎着从坐起来,守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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