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进府后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沈珍珠听见仆人们退下,有人来掀轿门,来人正是周思齐!沈珍珠一见到他即如蒙大赦地叫道“公子!”
“姑娘!”周思齐将沈珍珠扶出轿子,又将她引到屋内坐榻上做好,然后说道:“姑娘既愿随我来,便是信得过我,那我也不再向姑娘隐瞒身份,姑娘可猜到我是何许人?”
“公子是京城人士,家中有人在朝为官,又能借住在州府,想必是州牧大人的子侄?”
“非也,我虽年龄尚小,可荆州牧却不敢唤我为子侄。”
荆州牧的品级已是正四品下,可却不敢唤他为子侄!沈珍珠心内更加忐忑,思忖片刻,终于小心地问道:“当今国主也姓周,公子莫不是皇亲国戚?!”
“若说是皇亲国戚也可,但仍然不是。”
“家中之人位高权重远在荆州牧大人之上,与国主同姓却又非皇亲国戚,奴家实在猜不出令尊是哪位大人。”
“家父并非在朝为官之人,乃是这天下苍生的父母官。”周思齐说完即如释重负地看着沈珍珠。
“公子难道竟是皇子?”沈珍珠惊道,人也吓得站了起来!
周思齐忙扶她坐下,两手却并不放开她,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确是皇子,可身份却比皇子要更尊贵些。”
沈珍珠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问道:“公子,乃是当今太子?”
周思齐这才点了点头,沈珍珠愣在当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姑娘勿要害怕,姑娘若要寻兄,这普天之下无人比我更能帮助姑娘。我虽身份尊贵,却从未看轻姑娘,姑娘只管安心跟随我。只有一事,我如今尚不能明媒正娶姑娘,可否先委屈姑娘以婢女身份跟随?姑娘并不需要服侍我,这只是权宜之计。”
沈珍珠仍处在刚才的惊讶之中还未回过神来,周思齐微微笑了笑,又问了一遍,沈珍珠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脸上惊惶之色稍减。
“姑娘先在此处歇息,等会需随我去见我的随侍众人。”
“奴家并未见过什么世面,恐会在众人面前失仪!”
“此事荆州牧自有安排,你不必挂心。”周思齐说完又安慰了沈珍珠一番,随后便去找荆州牧了。
第五章 玄元箴言
沈珍珠独自在房中坐立不安,终于在约半个时辰后又见到了周思齐。此时他已换下了常服,着一身明黄色绣金线五龙袍,腰间玉带束身,头戴缀东珠金冠,乌黑的秀发顺着两肩倾泻如瀑,长身玉立,眉目如画,肤色匀净,唇角含笑,竟比之前见到的他还要更为高贵俊美!沈珍珠从未见过这样的美男子,更未曾见过如此气质高贵之人,他身上华美靡丽的服饰更是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她不禁看呆了,直到他微微笑了笑她才反应过来既已知晓他的身份,此时是应当行跪拜礼的,她于是立即屈膝准备向他行礼,他却立即扶住了她,随后指着他身后跟着的一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乃是荆州牧曹大人。”
沈珍珠于是赶紧上前准备行礼,那荆州牧却先她一步向她作揖道:“不敢不敢!姑娘多礼了。曹某无能治理水患,致使姑娘家破人散,实在是惭愧。然今陛下圣明,太子仁厚,曹某今日无论如何一定保姑娘入宫,姑娘此后便是苦尽甘来了。烦请随在下一同去内院,待下人们伺候姑娘穿戴齐整后,一同去面圣。”
“面圣?!”沈珍珠再次惊得不知所措,周思齐上前托住她的双臂,待她神色稍安之后柔声说道:“父皇是很可亲的人,你不必惧怕,只跟着我便是了,其他事宜曹大人和我会办好的,放心吧。我若想把你名正言顺地留在身边,便不能只私下带你去见我的随侍众人,曹大人建议我们直接去见父皇,他自有办法替我们周全。”沈珍珠还想问究竟是什么办法,但周思齐却给了她一个自信满满的点头,她于是也点了点头示意相信他,然后就跟着荆州牧往后院中去了。
沈珍珠在几名年轻婢女们艳羡的目光中进入后院后,由她们开始为她打扮,从未被人服侍过的她很有些不习惯,但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任由她们摆布。不消一刻她整个人便已焕然一新:水绿色襦裙曳地,檀色褙子显得她娇小可人,黛紫色披帛绕于双臂,头上的垂挂髻以玉插梳和锦缎束好,方才还是贫寒女子的她,立时便十足是个娇养的官家小姐了。婢女们将她送至内院门口,等候在那里的荆州牧一回头就看见了她,顿时在心里惊道:“这小女子果真颇具姿色,太子真是独具慧眼。”
待周思齐再次见到她时,也不由得惊异于她的无暇动人,她并不特别貌美,可那柔弱与坚强并具的矛盾而独特的气质令他无法移开双目。他再次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便示意她和荆州牧跟在他身后,然后三人一同出去。
三人弯弯绕绕地走过两座花园才到了一处肃穆的厅屋,门口的护卫见到周思齐之后行完礼便赶紧进屋通报。周思齐嘱她低下头,又带她一道进到厅内。
“参见父皇!”周思齐一进厅内即跪拜道。沈珍珠见周思齐和荆州牧跪下,便也赶紧学着他们的样子跪下。荆州牧随后向皇帝行礼道:“参见陛下!”她见此也赶紧学着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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