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赔钱,不演了。”
宁良玉快步上前,扯住他,在导演发飙之前解释“导演,他开玩笑。”
苏乐樵刚想反驳,见是宁良玉生生吞下。只是极为不爽的用舌尖刮着腮帮子。
导演扬声“不演?行,你现在滚,这个角色多的是他 妈人抢。我告诉你,就因为你,原本定好的男主换了你这么个面瘫,老子的剧也算毁的差不多了!”
宁良玉高声压下苏乐樵“导演!乐樵也是担心他的姥姥。”
导演不说话,瞪着苏乐樵。
宁良玉对苏乐樵说“乐樵,道歉!”
苏乐樵不接话。
导演回身坐到椅子上,喝着咖啡。等着他的服软。
于是宁良玉先开口“导演,我替乐樵给您道歉。”说完,鞠了个90度的躬。
苏乐樵几乎炸了,立刻去扯她“你干什么,你给我起来!”
他攥的她的手十分疼,把她按在怀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人有些发抖。
或许是宁良玉一个女孩子,都已经先道歉了。导演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们走。
宁良玉对苏乐樵道“先去旁边。”
苏乐樵低着头,带着她走到一边。
宁良玉看了眼时间,道“我得先去医院,你在这里拍戏。收工就来医院好吗?”
苏乐樵呼吸混重,咬着牙“干嘛道歉?”
宁良玉皱眉,语气飞快“苏乐樵,这个时候不要和我耍脾气。”
她刚转身,又被他扯回来。他低着眼不去看她。手却攥的十分紧。
宁良玉逼迫自己把冷静拿出来,道“松手。”
他的手又紧了一分,然后泄力一般,松开她的手。
宁良玉急不可待的往外跑。
她到医院的时候,苏姥姥昏迷躺在病床上。唐瑞如眼睛通红。
宁梁苏再阳和同事在门外说病情,恰巧说完,宁良玉已经靠近。
她朝里看了眼,见陈琴琴陪着。她心口跳的飞快,问“怎么回事?”
宁梁把报告递给她,解释“尿毒症伴有血性心包积液。”
她倒吸一口气。
苏再眼问“乐樵呢?姥姥病了也不来。”
她头疼“乐樵走不开,剧组这种地方,你一个人走了几百个人就得等你。导演不肯放人。他收工了立刻来。”她想了想,放缓语气,有些哀求的意味“苏叔叔,体谅一下乐樵。他很痛苦。”
苏再阳便不再说话。
宁梁叹气道“得做透析,等着换□□。”
宁良玉立即点头,道“一定的,一定的。”
于是唐瑞如和苏再阳留在医院,宁家人先回家。
一路上无言。
宁良玉自从办了工作室,回家不太多。
三人坐在沙发上,宁良玉先开口“爸,妈。我还有些钱,到时候得给苏家送过去。”
宁梁没说话,陈琴琴也没说话。
她的手心出了点汗,又道“我只希望你们不会阻止我。我是真的打算要和乐樵共度余生,他现在事业正是转折口,家里又出了这些事。”
宁梁摆摆手道“这些是你们的钱,我们不会过问的。”
陈琴琴也点头。
她握紧手,点头。
晚上十点多。
她接到苏乐樵的电话。
那边有风声和他的呼吸声,良久没人说话。
她只好打破僵局“乐樵,你在哪?”
他说“良玉姐,姥姥会不会死?”
“当然不会。尿毒症治得好。”她温声安慰他。怕他太难过于是扯开话题“乐樵,拍戏还顺利吗?”
他说“良玉姐,你以后不要来现场看我拍戏了。”
那边忽然又有一阵风声,更像是什么跳落一般,她灵光一闪,开口“别走。”
然后走到窗边,她把窗户打开,朝下一看。
苏乐樵站在她家寂寥的院子里,握着电话抬头看她。
宁良玉把电话挂掉,在窗户里看他。
四周漆黑,只有那扇小窗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格外向往,咽了咽口水,压不下渴意。
于是几步上前,熟悉又俐落的爬上墙,从窗户跳进她的屋子里。
她把一身凉意的他抱着,两人一言不发。
有天长地久就好了。
又惊觉,当然有天长地久。
苏乐樵沮丧“姥姥生病了。”
“会好的。”她搂紧他“你不要这样,会好的。”
“嗯。”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良玉姐,你以后不要来片场看我拍戏了。”
她抬起头,苏乐樵解释“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一点都不想。”
“为什么?”她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他有些委屈和害怕“我怕你发现和我在一起不是那么的好,我怕你不要我了。”
宁良玉没有说话,他又道“琴姨说的对啊,你从小到大的麻烦都是因为我。但我又好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良玉姐,我只要少爱你一点点,我一定会放你去过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办不到,我没有你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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