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吴太医颠了颠手中的大块头,用指甲掐出一道印子,抠开了皮查看成色,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每斤三钱八分银子,姑娘可还满意?」
苏然一咬唇,讨价道:「再加两分辛苦钱,凑个整儿吧。」诚王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吴太医无奈笑笑,叹了一口气说:「好罢,就依姑娘的价,请姑娘随我去取银子。」
最终三百零四两银子入了账,果然还是种草药划算些,开个小吃铺,每月最多赚上十一二两银子,还累的慌,若不是怕晴枝他们担心生计问题,自己又不好解释,她真想关了小卖铺专心种田。不过卖草药也是有风险的,若是遇上了市场饱和,那就只有贱价卖出了,索性她这次搭上了诚王的东风,小赚了一笔。
苏然心情很好,拉着小骡车,脚步轻松地逛起了街,因为她一心想着要多买些必需品囤起来,于是,赚了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购物啦。
首先要去布庄买布,不光是她自己,晴枝和小陈管事,还有身量不断长高的小秦昭,都要备一些。
她的衣服大部分是在王府里住着的时候做的,虽然华美,但不耐穿,也太扎眼,自从出府以后,她就换上了粗布麻衣,尤其爱穿柔软透气的棉布衣裳。
布庄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苏然在一匹匹料子前挑挑拣拣,最终看中了一匹棕绿的、一匹鸭卵青的和一匹檀色的棉布料,每样各买了三匹,又特地给小世子挑了一匹花软缎,另外还买了三匹白绢、三十斤棉花,最后添了一些盘扣之类的小玩意儿,这下林林总总一共花了十五两三钱多,小骡车上被堆得满满当当,布庄的伙计满脸笑容的送她离开。
之后她又去鞋铺买了几双耐穿的布鞋,尤其是小世子的鞋子,从两岁到十岁的大小鞋,她都各备了四双,抗战花了八年,谁知道这天下一旦乱了,得多久才能平定,自然是趁着还算太平多准备些。
苏然拉着满满一车东西,用粗布遮盖严实,防止引起别人的注意,因出来了不少时间,她加快了步伐往回赶,在离新仓坊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时,她在街口找到了一家裁缝铺子。
停车走进店里,只有一个制衣女工伏在桌上裁料子,她见有人进店,便放下手里的裁片走来。
苏然拿出一张纸,递给她道:「这里有三个人的身量尺寸,请大姐各裁两套四季衣服,料子我自备的。」
那女工看了一眼停在门外的板车,点头道:「行吧,把料子搬进来,我估个量。」
苏然搬进了几匹布,安排好了每种花样做什么衣服,那女工就拿着尺子丈量布匹,裁剪撕拉,忙活了大半天才理清,苏然先付了九十文定金,约定好一个月后取衣,带着剩下的大半布料回去了。
她先买来的东西先搬到库里,再连同剩下的银子,一齐移到了春草园里,这些必需品将来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保命资本,她必须随身携带。
苏然这几天正在寻找一种做肉松的办法,她知道成吉思汗当年远征时,就用这种肉松作为军粮,从而为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提供了重要的蛋白质保障。为此她特地咨询了小陈管事,但见多识广的他也没听说过这个,想来这里的草原和她所知道的蒙古还是有些区别的。
另一个比较令人担心的是,今年的梅雨季节似乎特别长,雨帘一幕接着一幕,看不到尽头,再这样下去,就得耽误秋收了。凌州城里的北海龙王庙都被踏破了门槛,家家户户几乎都去拜了一轮,祈求这位镇雨龙王能够收收雨。
潮湿的天气也不利于风干肉类,储存肉制品的计划只好暂时搁浅,苏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春草园里。这个月新一轮的白芨刚刚种下,就又到了花椒收获的时间,播种和收获的时点几乎无缝衔接,做好了田间管理,果然提高了不少效率。
一个月前为晴枝和小陈管事做的新衣服,苏然自己悄悄去取了,随后收进了春草园里,园中如今多了几只黄木大箱子,分门别类放着各种杂物,小到油盐酱醋,大到锅碗瓢盆,甚至还有崭新的大部件农具,全都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全都封存在一个角落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红薯除了被烘烤成了红薯干,还被磨成了淀粉储存了起来,粮食这一块已经囤积的足够了,苏然在囤物清单上又打下了一个勾。单子上列举的几十样东西她已经搜罗的差不多了,唯独「肉类」那一栏还空着。腊肉放置的时间长了,吃下去对身体不好,春草园里的地都被充分利用了,要养大一些的动物也没有那个精力,而且养活物和种田不一样,活的东西变数大,光是饲料就够她头疼的了。
园子里如今只养了小牛犊,它的饲料都是现成的,不用特地喂食。而小黄被她留在了诚王府,她本打算等小世子再大一些再接过来的,但如今形势不稳了,搞不好哪天就得逃难去,留它独自在王府里她不放心,而且最近她发现,对门的方三娘总是往她的小院探头探脑的,见了面却又怕的连招呼也不打就逃走了,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又有些不放心,所以她决定把小黄接回来看门了。
小黄在第二天就被晴枝接回了家,它摇着尾巴满院子撒欢,尤其喜欢蹦上石阶绕着院墙跑圈儿。小秦昭对于这个新朋友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有一次他还架着小黄的身子抬高腿,想要骑大马。小黄适应了新环境,就趴在堂屋的石阶上打盹儿,但大概是怕苏然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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