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凯尔森。”萧逐月抓住踏炎乌骓的缰绳,低声道。
“嗯。”凯撒应道,手穿过她的腰侧,伸到身前,覆上了她的手,拉住缰绳,驱使踏炎乌骓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路回走。
“你让我走过去?”背后传来阿尔弗雷德不敢置信的声音。“而且,就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了?”
萧逐月连头都懒得回,“不然呢?或者,你是想跑着过去,还是我用马托着你过去?至于他们,要么留在这里等人过来押回去,要么,随地拖着走。既然是你带来的人,自然由你做出选择。”
阿尔弗雷德闻言,气得身体直抖,拳头攥得紧紧的,“我走!他们留在这儿!”所谓的选择,对他而言,还不如没有!开玩笑,真要被人拖着走,撇开面子的问题,从这儿到凯尔森的路程虽然不远,但道路却十分崎岖,被拖着的话,等到了凯尔森,不死也得狠狠脱一层皮。
“多此一举。”萧逐月头也不回的淡淡讽刺了一句。
阿尔弗雷德强压下心底的愤怒,看向马背上两人眼神,活像要将两人抽筋扒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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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萧逐月这边跟阿尔弗雷德交涉的时候,另一边,萧子钰跟卡桑德来也在交流着。
虽然早就知道萧逐月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此时真真切切的看到,萧子钰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以及那一头白发,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眼。
“那个人,跟秀秀骑在同一匹马上的人,是谁?”待到萧逐月转过头去不再看这边,卡桑德拉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坐在她身后的人身上。
一头显眼的银色短发,身形看起来有几分纤细,肌肤是病态的苍白之色,跟萧逐月同骑,举止亲密。三年前,萧子墨在蒙哥马利星系的荒芜星球上遇见她时,她身边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而不是远处的这个少年。
萧子钰举着远望镜看了一下后,摇头道:“不知道,以前没见过,秀秀的邮件里也没提到过这么一个人。”
“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卡桑德拉这便下了断言:“现在过去吗”
萧子钰还没来得急开口,便有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先等等,那边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秀秀可能是想或者正在做什么。”
萧子钰跟卡桑德拉闻言,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一头黑色的短发,小麦色的肌肤,五官轮廓显得有几分硬朗,身材高大健壮,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服,正是萧子墨。
三年的时光,将原本还带了几分少年人阳光俊朗的气息的大男孩,雕琢成了一个由里到外看起来都十分稳重沉着的男人。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明亮的眼里藏着的深情。
“二哥。”萧子钰喊他。
“二哥。”卡桑德拉跟着喊。
萧子墨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卡桑德拉一眼之后,走到两人旁边,掏出一个远望镜,开始观察那边的情况。二人也举起了远望镜,目光落到另一边。
这边三人都只是普通人,听力远远比不上凯撒以及萧逐月,是以,根本听不到那边的对话内容,只能靠看到的画面来猜测那边发生的事。
将萧逐月跟阿尔弗雷德的交涉尽数看在眼里之后,三人纷纷放下远望镜,交流了一下眼神,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沉重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事,萧逐月是占了上风的一方,而她跟那个银发少年的关系,显眼比他们所想更密切,卡桑德拉下的定论,无关紧要的人的说话,显然只能是在安慰自己。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如若一直在同一个环境里,一个人的成长,十之八、九都不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会是个什么样子,大致都能猜得出来。
但萧逐月的情况却十分的特殊。在身受生死蛊带来的惩罚期间,遇上了星际海盗劫持宇宙飞船,虽然幸免于难,却流落于宇宙之中,联盟军方以及萧家没在第一时间找到她,以至于她后来不知道遇上了什么。许是因为妆容的关系,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但那一头白发以及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眸,却无一不在述说着她的委屈。
自蒙哥马利星系错过之后,再次寻到她,便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尽管他们不愿意去接受,但她的确是变了。那个在萧家的时候沉默寡言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少女,已经不见了。而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虽然同样神色清冷,但整个人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了,那种发自心底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自信,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为耀眼了。
不知道她这三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得不得了,但从这颗星球的地理位置以及生态环境来看,生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从何时起,三人已经坚信,远处的那个人,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人。或者说,他们是打心底的不愿意去接受别的可能。毕竟如果连要找的目标都不确定的话,很难坚持三年不断的寻找。生活不比小说影视,它总是那么的残酷,那些千百年如一日的坚持的爱情故事,都只是执笔人的布局,再多的时间,不过是在提笔落笔之间而已。
“他们要走了。”萧子钰看着银发碧眼的少年拉住缰绳驱使马儿转身后,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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