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孔芝今日帮了他,若是没有他的倾力相助,只怕她今日真的是要着了卢丰仁的道,枉死在这宫中了,可是感激归感激,这并不代表南遥会对他推心置腹。
南遥不相信孔芝是无所求的真心对她投诚,他是个聪明人,且也是出身于世族之家,若是聪明一点儿的选择,以他的出身和家族只需保持着中立即可,毕竟,自个儿现在虽有相国之名,可根基不稳人心不定,只怕要做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相反的,那卢家可是有贵妃娘娘撑腰的,百足之虫尚且是死而不僵,她一时半会儿是撼动不了什么的,真要是有什么万一,或许着了卢家的道儿也未必可知,这种时候,孔芝向她投诚,甚至话里话外大有拜到她的门下绝不后悔的架势,此举在南遥看来也是绝非聪明之举,毫不客气的说,简直称得上是愚蠢至极。
可不管孔芝是为何要做出这等愚蠢之举,今日要做愚蠢之人的都绝不止他一个。
“孔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我虽然是蒙受道,“只要言诺来,我定然是要出门迎接的,咱们秉烛夜话我也不会嫌你叨扰的。”
以南遥的身份重新来到京都,如今她所能真心信赖的也只有言诺一人而已,只可惜如今她才被封了官,纵然她一声令下能让言诺跟她一起回相国府,可树大招风的道理绝不是危言耸听,如今只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打什么歪主意呢,言诺越是和她交好反倒是越加的危险,说不得还要落人口实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南遥只担心言诺会多想,而如今他能明白自个儿的心意,自然就是再好不过了。辞别了言诺,南遥才坐了上去,小太监一声令下,轿子随后便被抬起。
这轿子里果真也是如想象的一般奢华,就连内里的铺设也全都是用一色的蜀绣做底,以精湛技艺绣出的千色牡丹栩栩如生,且似乎随着角度的变化,那千色牡丹的色泽也在悄然的发生改变。
南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立刻便被吸引了,咦了一声之后睁大杏眼仔细的盯着当中一朵灼灼盛开的硕大牡丹花死死的瞧着,果然的,外头的光线透过那轿帘渗透了一丝进来,而与此同时,抬轿的人似乎身子一转,那原本浅绯色的牡丹花便在南遥的眼中渐渐的变成了深紫,复而又变成了朱红。
若不是亲眼所见,南遥当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与此同时,她心中的震惊却已然达到了顶点。
原以为这轿帘是用江南贡品蜀锦织就的,可一看到那牡丹花的变化,南遥就认出这根本不是蜀锦,而是比蜀锦还要珍贵百倍的鲛珠纱。
蜀锦一物产自于江南,是以金蚕吐出来的丝织就的,一匹价值不下百金,历来便是供奉到皇宫的贡品,而鲛珠纱却是在织就蜀锦的过程中以金银丝线混合其中,布匹完成之后更要用上好的珍珠磨成粉洗洗的涂抹一层,且足足要晒够七七四十九日的满月月光,一匹异常珍贵的鲛珠纱才算是完成。
一匹价值百金的蜀锦于世族之家都算是稀罕物儿,而那鲛珠纱的价值更是胜出百倍千倍,一年的统共下来也不过只有十几匹而已。如此稀罕的物件,就算是后宫的嫔妃们得了一件鲛珠纱裁制的衣裳都是要视若珍宝的。
可看她现在坐着的轿子,轿身内外都是用鲛珠纱装饰,细细一算一下,只怕光这一顶轿子就足足好耗费两三匹之多。
谁会这般奢靡的用来做成轿子
眼皮,冷不丁的又开始跳动起来。
这等金贵的轿子,怕是从前她的皇后仪仗也不能比了,那楚奕风究竟是为何偏偏要赐给她究竟打的是何主意
轿内的人心已然乱了,轿子外头的那些侍卫却是一声不响的抬着轿子,偶尔轻微的皇宫之下,四角轿檐上的醒风铃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忽然的,南遥的脸色骤然大变,身子扑到轿子右壁上开着的小窗便掀开了一条缝,这一看不打紧,她细长的手指都在猛力的攥压下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色。
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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