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忽勒等人在城中遇见了麒麟军,拔出刀剑杀了一场,终是踩着麒麟军的血r_ou_尸骸脱身而逃,只不过在出城逃亡后不久,便好巧不巧碰上了来势汹汹的红梅军。
几十万人并未皆披盔甲,光是列阵压来,就已叫人心头恐慌。阿忽勒一行人未及逃离,就被红梅军发觉,押到大军面前。
将士禀报:“报告将军,这是一群珂晖族人。”
领军者握缨枪指向阿忽勒,逼迫他抬起脸来。
那是阿忽勒第一次见到蔺寒,那个斜眉墨眼的俊秀青年,身披银色盔甲,坐于马背上。他傻了眼,这个赫赫有名的红梅军将领不似他想象的那般老成与魁梧。
旁边的一位将领认得他:“这是阿忽勒王爷。”
蔺寒挑眉:“阿忽勒?”
他将枪尖逼近几分,贴近阿忽勒的脖颈,冷声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阿忽勒背上直冒冷汗。他不敢看蔺寒的眼睛,出声时嗓音有些许颤抖:“是蔺将军。”
蔺寒垂眸看着他,忽而勾了唇,眼中有冷光滑过。
蔺寒道:“听说云家被抄家后,我的人被关在你的府邸里做奴隶?”
阿忽勒脑海中闪过了云家姊弟的脸。他被逼急豁出去了,梗起脖子,咬牙切齿道:“是又如何?不过是两个华族人!华族人软弱,这天下就该由珂晖族主宰!终有一日珂晖铁骑会再次踏入华族国土,千秋万世!”
蔺寒冰冷笑道:“好骨气。”话音刚落便一枪刺进了阿忽勒的胸膛。
阿忽勒额头青筋爆现,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眼球似要凸掉出来。他歪曲着脖颈,伸手想去触碰心口。他刚触到黏稠的血液时,便垂下了手。
蔺寒抽回冰冷的长枪,看着他断气。
那是阿忽勒第一次见蔺寒,也是最后一次。
62 纸鸢
红梅军抓捕的珂晖大臣说邢兆铭领麒麟禁卫军反叛,已弑杀君主占领宫城。
蔺寒才知皇宫事变,明国公先他一步斩杀了珂晖皇帝。蔺寒与明国公并不相识,只在传闻中听过他,他c-h-a手此事,使得局势愈发复杂起来。
常言道“后生可畏”,蔺寒领黑压压的红梅军与明国公的麒麟军迎面相碰时,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蔺寒唤了句“明国公”,目光漠然扫过邢兆铭满是沟壑的脸和灰白的鬓发。
明国公骑着枣红马,手握缰绳,而孙冶亮驾一匹黑马,跟随在他身后。蔺寒一眼就看到了他。孙冶亮见到蔺寒,眼睛亮了几分。蔺寒对他微微颔首。
明国公与孙小二之后还有一辆被麒麟军围绕的软顶马车。蔺寒静坐于马上眺望麒麟禁卫军,其四牡翼翼,象弭鱼服。
邢兆铭道:“本公不曾想蔺将军来得这般迅疾。”
“许是朝廷兵败焕阳的消息迟来京都的缘故。” 蔺寒貌若无辜,“不知明国公领军弑上所为何故?”
邢兆铭捋须道:“自是与蔺将军同出一路,为达同一山崖。”
“国公之意,旨在光复大启,还是振兴华族?”
“二者皆为本公心中所愿。”明国公振袖举臂,朝天作揖,“本公屈身于贼人身前,忍辱负重,只待寻觅良机洗雪国耻,复大启之兴,复华族之兴!所幸南无拉真主护佑,让本公救渃叶圣灵出幽潭。渃叶圣灵重现京都,此乃江山平定、华族光耀之兆!”
邢兆铭说至此,意味深长地看向蔺寒。
蔺寒一怔。他还未来得及将云子蔚救出,云子蔚就已落入了邢兆铭手中。云子蔚千里寻他,云家才遭抄家,邢兆铭怕是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样看来,邢兆铭之意一半是想借渃叶圣灵造势,一半是想拿云子蔚威胁他。
蔺寒镇静道:“渃叶圣灵亦是与我颇有渊源。国公怎知这南无拉真主定是将救世之责交于国公肩上?”
明国公淡笑:“蔺将军不知,真主不仅指引我寻回渃叶圣灵,还赐我与龙子的渊源。”
“此话何解?”
明国公指着身后的马车道:“那马车中所坐的,就是祁王世子汪璟,汪家皇室最后遗留的血脉。本公凭昔日琐碎记忆,寻蛛丝马迹找回世子,并将他留于府中,只望他日世子登上皇位,复我大启!”
蔺寒从未听说过祁王有一世子尚在人世,祁王一家不早在旧日赴黄泉路了么?明国公的一套说辞说服不了他,他怕这是明国公打的幌子。
蔺寒望着那马车帘子道:“既是祁王世子,国公何不让世子露面?”
“世子遭贼人阿忽勒所害,本公经艰难险阻才将世子救回。现今世子病体未愈,不能见风。”
明国公话音刚落,马车里的人应景地轻咳了两声,倒真有些孱弱气在。
蔺寒满脸狐疑。他尚未将质疑之言说出口,便听明国公悠然道:“马车中确是祁王世子不假,本公已找到当年祁王妃的贴身侍女为其验明真身。本公愿鞠躬尽瘁,助世子登基,振兴华族。本公想,红梅军中应有豪杰之士,与本公心愿相合。”
明国公说罢,红梅大军中的四位将领翻身下马,齐齐抱拳跪下,呼喊“国公英明”。一时间原属四位将领的数万将士也纷纷跪下。睦云县与他县的将士零零落落地立在原地不明所以。
一切来得突然。蔺寒只觉得身旁刮过了几阵y-in风,僵直了身子。
他恍然明白,原来这些突然前来投靠的起义军自始至终都是明国公的人,从来不是他眼中愿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竟从未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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