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见司马算衡转过身,面对高台前方的京城宏景张开双臂,大声说:“我知道的,家神总是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是一族力量的巅峰,他们可以随意制裁自家子弟;但是,他们总是畏手畏脚,因为力量的背面是责任。家神啊,你们想要保护自家子弟的心情,我这个自出生起就没有家神的人是明白的。我虽然有司马之姓,却在司马家神庇佑之外;我是永远的异邦人,在这片土地上我无家可归。因缘让我失去视力,是对我能够排除一切诱惑、仲裁并协调你们之间利益的殷殷期望,这正是我唯一的价值。家神啊,信任我,服从我;我是帝国之内唯一一个绝对公正的存在,我继承司马算衡之名,只为计算权衡你们的利益。
对于我和太史公擅自侵入烈氏虎族的武殿领域,我深表歉意;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我非得侵入这里,诱请烈氏虎族家神出面不可。”
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来了,它像是戴着黑色兜帽的野兽,漆黑的披盖下是一双没有聚焦的赤金眼睛。它默不作声地走上台阶,从那黑色长袍底端看来它似乎没有脚。家神走到长长阶梯的顶端,站在太史公和司马算衡面前。
“是什么事,值得我千里迢迢赶来?”家神说话了,那是一个虚弱而气若游丝的老人的声音,让人难以想象这声音背后暗藏着怎样伟大的神明力量。司马算衡说:“你的子弟烈牙疆和烈平疆涉嫌纵火灭族,此事属实?”
家神沉默片刻:“我不清楚。但是,就我而言,宗主和战神没有任何逾越家族律法的行为,因此我不会随意对他们采取措施。”
司马算衡似乎本来就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问:“能否对我解释一下烈安东的血缘成分?”
家神又沉默片刻,才很不情愿似的说道:“他的父亲是烈氏虎族旁系,是离宗室最近的一支。母亲是孔雀乐正宗室。”
“现在,根据可靠消息,烈安东已经移交乐正家神保护,此事属实?”
“属实。”
“你为什么放弃烈安东,将他让给乐正家神?”
“……乐正家神拥有他们族人中明显的性格特征:多管闲事。它要是愿意争夺这点蝇头小利的话,就让给它好了。我与他争夺一个无关紧要的子弟,纯粹是浪费精力。”
“你不可浪费的精力,要用在什么地方呢?”
“我还剩下宗主和战神,光他们俩就够我费尽心神了。”
“烈氏虎族家神,我现在要告诉一个事实。你的某些行为侵犯了刀匠姜氏的合法利益,姜氏家神已经向我提出抗议。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
“你试图伤害尚在母腹中的姜氏下一代宗主,这一点构成严重违法。你的前几次侵犯行为已经被姜氏宗主的神话之刀‘贺敷’挡下,但是根据姜氏家神判断,你有连续再犯之可能,姜氏家神才向我提出抗议的。姜氏家神具有这种隐忍之美德,对你退让至此,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去骚扰,让其不堪重负,罕见地向我求助,可见你违法程度之严重。对此,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家神没有说话。司马算衡等了片刻,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开口道:“如果你不能做出合理解释,我将依照帝国法律制裁你和你的家族。这很容易,因为你只剩两个族人,现在,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成为帝国阶下囚,随时可能面临斩首。”
这时,家神说话了:“帝国没有制裁他们的理由。连我也没有。”
“不,我们有。他们涉嫌纵火谋杀全族人,唯一可能的举证人烈安东,或称乐正卜安,行使了他的沉默权,拒绝了我们的作证要求。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洗脱他们的嫌疑的人。否则,按照帝国法律,他们将按照纵火、灭族罪被判决,这两项罪名中的任意一项都是死罪。只要死刑执行,你的地位也就名存实亡。帝国档案局已将烈氏虎族的案卷取出,做好了随时彻底消除烈氏虎族之存在的一切准备。”
家神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像一个老人一边读报,一边从那功能衰竭的喉管里发出了喟叹世事无常的颤抖的、虚弱的叹息。家神问:“姜氏下一代宗主的母亲是谁?”
司马算衡说:“这是我所不知的。这是姜氏家神的报告,那个女人是现任姜氏宗主的妻子。你为何频频侵害她?”
家神再次沉默,突然肩膀抽动,竟然笑了起来。老人家笑起来的声音听着就像在哭,站在台阶下的三个将军不禁毛骨悚然。
“原来是这样啊,”家神冷笑的声音越来越难听,“我的宗主,还真是无能啊!”
说罢,家神转身,还没走下一级台阶就没了身影。司马算衡把头偏向司马鸣宣的方向,问她:“您怎么想,鸣宣姐姐?”
司马鸣宣沉吟片刻,高声道:“时不我待,明早出征令一下来我们就出发!”
赵维文吸一口气,转头说:“没时间了,快去准备吧,你们俩!”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随和幽默的亲家兄长,而是夏宫天和姬莉叶严厉苛责的前辈。按照禁卫军法令,年轻将军理应服从年长将军的指示,于是夏宫天和姬莉叶一言不发,各自返回营中准备行囊和武器。
此夜不眠。夏宫天坐在窗前,望着营地交错的十字街道间疏疏点点的灯火,想起父亲的话来。
“夜里,清风撞击在将士的铁甲上,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远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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