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望去,原来他们已经来到开阔的水域上。牙牙拿起船桨,努力地划着水避免船只靠岸。平平也来帮忙,渐渐客舟来到了水流较缓的河道中央。平平看着两岸的湿漉漉的草甸和瘦削嶙峋的雪山,对牙牙说:“这一定是孔雀河了,我们顺流而下,就能到达孔雀城。”
帝国之内,只要有人说起北疆,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乐正的故乡、渔人的城市——北疆首府孔雀城。平平还记得小的时候班主任曾在班会课上提到过孔雀城,露出非常向往的表情不说,还绘声绘色地给学生讲述了一些有关孔雀城的、难免有夸大成分的传说。
“说起孔雀城,我倒是挺想去乐正的音乐会看看,”牙牙显然也在回想同一个老师讲过的传说,“那些人毕竟是御用乐师,演奏水准堪称天下第一。虽然我不懂音乐……但是安东带我去过音乐会,也给我讲了一些音乐常识。”
平平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话。牙牙也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出言不慎,半天没有吭气。终于,平平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开口说:“好啊。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牙牙依旧沉浸在愧疚的气氛中,心想这时候露出雀跃的表情会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于是只好低着头,稍微牵着嘴角笑一笑,以示欣然同意之情。
孔雀城的两大特色就是音乐和河鲜。世世代代充当宫廷御用乐师的乐正一族在这里发源繁衍,至今他们的祖宅和宗室都还留在这里,只有京城将要举行盛大庆典、必须由最高级的乐师出场的时候,宗室才会前往京城在御前演奏。他们宗室的范围是宗主及其三代以内血亲,这一点和烈氏虎族相似,三代以外只能算远族偏房,无论是演出费用还是地位身份都和宗室有天壤之别。平常的官宦人家自然不提,就连宰相也是无力请动乐正宗室的,顶多只能找些在京城闯荡的乐正四代传人,那也需要比普通乐师高处几倍的价钱和足够的谢礼和尊敬。在烈平疆的成年礼上演奏祭祀音乐的那些乐师就是专程从孔雀城赶来的宗室乐师,那是因为成年礼上有皇帝出席,乐正宗室自然会主动前来献艺。
说道河鲜,就不得不提遍布北疆的奔族人。奔族人喜欢依水而居,自古以来都以渔猎为生,冬天里男孩会在尚未结冰的河水里游泳以增强体质,河水结冰之后,他们就用宽背长刀切开冰面,用长刀刺入水面,随着血液染红河水,一条又一条肥鱼也被长刀挑出水面。鱼在刀上,只需点一把火,就能烤熟鱼肉,拿着刀直接吃了。这样的风俗自然衍生出武力崇拜,现在禁卫军将领中的木将军和流将军都是奔族人。
想到这里,平平不由得看向河水,鳞光如水,灰色的影子在河底卵石上一闪而过。他想了想,拔出刀来,看准时机就刺入水中。
“抓到了吗?”牙牙问。平平摇摇头。牙牙说:“我觉得刺鱼应该是一种经验型劳动,像我们这种从来没抓过鱼、从小只在自家温泉里游过泳的人,应该是一时半会儿也抓不住的。”
平平正要对她的话表示同意,牙牙就又说了:“所以平平你念时间禁锢经文,我来刺鱼。随后再到岸边,用擒雀道加热刀身,点火烤鱼。”
平平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从小牙牙就是那种特别没主意的妹妹,无论做什么都一概听从平平安排,就算平平犯了明显的错误,她也会毫无知觉地奔赴险境。平平看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感慨万千,便拉住她的手,有点开玩笑似的问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出主意了?”
牙牙反而愣了一下,反问:“如果我不出主意,全部交给你办,你能抓到鱼吗?”
平平不禁笑出声,随即大大地拥她入怀,久久没有说话。牙牙尽量抬高下巴,好使自己的脸脱离平平前胸的挤压,说:“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的妻子哦?夫妻之间应该互帮互助,不能有一方完全被动。”
平平故作惊讶,想要逗弄她一番,便说:“对啊,你是我妻子呢!差点就忘了!可是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做同胞比较自然,天生同心同力,比夫妻强多了。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是同胞,为什么要突然改做夫妻呢?”
没想到平平的后半段话说的很有说服力,真的把牙牙镇住了。牙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慢慢开口道:“那……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做那种事了?”
平平突然脸一红,捧住她的脸半天说不出话。确实,自从婚礼前的那一次以后他们就没有实际上的性接触了,虽然保守着晚上睡在一起的优良传统,但是两人躺在同一床被子里也没有想到要做些什么,只是像以前一样聊天,互相抱抱,亲吻片刻,然后就睡了。牙牙看着他异样的反应,自己也慢慢害羞起来,努力想要把脸从平平手中挣脱。没料平平突然松手,牙牙反而一趔趄,差点从船板上栽下去。平平拉住她,把她带进客舱。
两人肩并肩坐着,一时间没人说话。最终牙牙打破了沉默,侧过身子亲吻了平平。平平欣然接受她的好意,但是也就吻了一分钟,两人便自动分开了。找不到那天的那种感觉了——他俩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总不能强求吧?那样不就跟□□一样吗。
这只是平平的想法罢了,牙牙可不是这样想的。她低声劝告平平,说:“万一那次我没怀上呢?要是家神来了,该拿什么献祭?”
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项内容,即平平和牙牙缔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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