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徐三娘沈靖两厢无言,一个委屈,一个糊涂。终于,还是沈靖先说话了,在他们这段感情中,主动的从来都是沈靖。
他说:“你和陈巽关系很好?拼了命都要让他回广安。哼。”
这是沈靖第一次说酸不溜丢的话,说出来之后都觉得好像吃多了酸菜似的,浑身汗毛倒竖,却也竖着耳朵,听徐三娘怎么回答。
这徐三娘就是个再糊涂再迟钝的,也明白了,沈靖这是在吃醋,还是在吃陈巽的醋。
徐三娘努力憋着,憋着,却终是没憋住,笑将出来。
她不笑还好,一笑竟大有停不下来之势,前仰后合,直叫肚子疼。
沈靖原本打定主意不去管她,却又被她如此天真豪放的笑所感染,不知不觉嘴角就微微翘起,拥着她:“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徐三娘笑得乱颤:“哈……你在……吃醋,不行了……我笑会儿,哎呦,肚子疼……”
……
最后还是兔子肉快烧焦了,徐三娘忍着笑把兔子翻了个个儿,肉香四溢,徐三娘满意的狠狠一闻,抽风似的笑才渐渐止住了。
她满脸端庄,义正辞严的说:“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沈靖原以为徐三娘敛了笑,是要和他说正经事,谁知又是胡扯。
他不介意徐三娘的过去,没有人规定人一生只得爱一个人,沈靖自问,他曾经也是喜欢过慧贵妃的,大概喜欢过吧。
当下板着脸道:“徐氏女三娘,快将你与前夫陈巽之事速速招来,若有一句虚言,严惩不贷。”
徐三娘也很是配合,做娇羞小女子状依偎在沈靖怀里:“民女好怕,定不会有半句虚言。且听我从实招来。”
听完徐三娘和陈巽的故事,沈靖觉得陈巽完全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已经排除在情敌之外了,却问:“三娘本就一心想要报仇,又为何要嫁与陈巽,自己进京不也可以?”
他是不在乎徐三娘和陈巽的那段婚姻,却觉得若是没有陈巽,徐三娘自己进京遇上自己,不更是天作之合。
却没有想过二人第一次相遇便是徐三娘为陈巽告御状,若是没有陈巽,徐三娘和自己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徐三娘道:“当年我确实是想等养父病情好些便独自进京,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巽,他又是要考功名的秀才,若是真能得个一官半职,不是比我冒冒失失白人一个进京有用得多?”
“你觉得我和陈巽关系很好,其实是我亏欠利用了他。”
听徐三娘这么直接的说出心中隐秘,陈巽只觉她真诚良善,更加抱紧了她。自动忽略了徐三娘和良善完全不搭边的事实。
徐三娘总结:“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吃他的醋;若是连他的醋都要吃,你后宫那么多嫔妃,我是不是每天都该泡到醋坛子里,天天把醋当水喝啊。”
沈靖被徐三娘一顿调侃,却是浑身毛孔无一不舒坦,坦然道:“我倒希望你能为我多吃些醋。”
徐三娘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问道:“像兰嫔那样?”
沈靖同样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自此,二人都异常默契的没有再提过吃醋的问题,于徐三娘是没有必要,于沈靖,却是不敢再提了。
当下兔肉已熟,外焦里嫩,酥脆可口,再配上徐三娘从御膳房偷来的盐,更是鲜美异常。徐三娘念在沈靖即将出征,忍痛将兔腿肉让给了沈靖。
沈靖在吃光了两只兔子的兔腿之后,竟然舔着脸道:“真好吃,还有吗?”
徐三娘看着自己手上剩的边边角角的兔肉,顿觉前途昏暗人生无望,这哪是一国君主,这竟是头能吃的猪啊。
徐三娘叹道:“我养的那群猪都没你能吃。”
虽这样说,还是伸手把自己手里剩下的兔肉都给了沈靖,祭了帝王的五脏庙。
等到沈靖吃完,徐三娘终于说:“听我爹爹说,以前他要出去切磋,不能带娘时,娘就会给他烤两只野兔,每次爹吃完都会力气大增打败对手。嗯,不过我可不是特意给你做的啊,就是我自己嘴馋了。”
她越描越黑,沈靖却是越听越欢喜,抓住徐三娘的手欢喜的说:“你放心,我定会得胜归来。”
徐三娘任他握着,嘴上却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任是再潇洒利落的女人,一旦动了真情,也会变得口是心非。
沈靖没有过多的嘱咐徐三娘,他只想把她好好的保护起来。
俞伯岚的仇,欠她的,欠自己的,他都会一一讨还回来,一样不落。
正月十七日,沈靖点将出征,带着八万士卒,远赴穆州。他走那天,夏京百姓自发分列道路两旁,跪地相送。
沈靖向他的子民致意。他的子民,他的苍生。
夏京的天,变了。
☆、兄妹斗法
沈靖走后,夏京风云变幻。
安王沈端体弱多病,不能上朝,虽领监国之名,实际上大权却落于俞伯岚一人之手。
现在的夏京,俞伯岚堪称万人之上。
徐三娘很快就发现宫中的氛围不对,她对沈靖有信心,若无十分把握,他是不会远赴边疆的,京中定有他留存的势力。
可宫中的空气,确实一天沉似一天。人心惶惶尚可别论,特别是守卫宫中的禁军,竟然频频换防,连徐三娘都大感不安。
沈靖走前将溪流交给俞九儿,是以俞九儿虽不能上朝,溪流也会将每日早朝的内容告诉俞九儿。
宫内和俞府的斗争,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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