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他们兄妹俩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没有人能想得到他曾经连一口水都喝不到险些死去,是白露割自己的血喂他喝他才留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这天下,白焱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独独不会舍弃他的宝贝妹妹。
白露来到边南郡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她手中的虎符与方将军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调动西南军秘密行动,铲除逆党。
方将军知道习修受伤一事,自也知道白露心中有牵挂,是以她将虎符并合之后便要连夜返回方将军非但没有阻止,反是让自己身旁最利索的两人护送她回去。
白露驾马扬尘而去后,方将军身旁的一名兵将很是不解地挠挠头,问方将军道:“将军,这大晚上的,长公主又是个女人,您怎么没劝她歇一晚上再走啊?”
方将军白了这兵将一眼,转身走了。
兵将又挠挠头,一头雾水,“我问错啥问题了吗?”
另一人一脸嫌弃道:“你有和将军一块儿去接长公主殿下的吧?”
“是啊,咱俩一块儿同将军去的啊。”
“那你还问啥?”
“……为啥不能问啊?”
“……要是你媳妇儿中了毒躺床上快死了,你急不急?你想不想着回去?”
“可我没媳妇儿啊!”
“……边去吧你!蠢得像头猪!”
“哦哦哦!我明白了!客栈里受伤的人是长公主殿下的男人是吧?嗨!你早说啊,我哪知道这啊!”
“……”
“哎,对了,长公主殿下嫁的驸马那不是死了吗?咋的这个又是谁啊?”
“……闭嘴吧你!”
*
由边南山军营到青都镇,白露驾马彻夜不休,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下马时险些连站都不稳,若非蒲桃及时扶住她的话,怕是她都跌倒在地。
然她见到蒲桃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他醒了没有?”
蒲桃略微沉默,摇了摇头。
白露揉了揉颞颥,推开了蒲桃的搀扶,自己往客栈楼上去了。
这是习修昏睡过去的第四天。
不过三天没见,习修的脸已然瘦了一大圈,面色青白,眼眶微微凹陷,下巴处的胡茬子全都疯了似的冒了出来。
白露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了床沿,看着他瘦了一大圈的脸,哀怨道:“你干什么还不醒?你这样很让人讨厌的你知不知道?”
白露不停地碎碎念。
蒲桃在屋外久等白露不见她出来,便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殿下?”
却见本是坐在床沿上的白露此时趴在习修身上,睡着了。
蒲桃本想叫醒她,但想了想后没有这么做,而是轻轻拿起一方薄衾,抖开了盖到白露身上。
总归这时候也没法回京,皇上捎来的信便待殿下明日醒了再告诉她吧。
蒲桃轻声离开屋子的时候心里偷偷在想,殿下这回可能真的要有一个驸马了。
呵呵呵呵,好事啊,得赶紧和皇上说!
☆、第三十五章(二更)
习修昏睡的第六天。
也是白露已经没有好好阖过眼的第六天。
一大清早,白露便开始收拾行李。
“本宫要即刻回京,你找一辆马车,务必够宽敞也够舒服,带上他随后跟上。”白露收拾好行李后面色沉重对蒲桃道。
看着白露也明显瘦了一圈的模样,蒲桃既震惊又担心道:“可是殿下,皇上来信说让您先莫要回京,待事情平息了您再回去。”
“本宫等不了了!”白露眸中写满了不安与急躁,她看向床上仍旧沉睡不醒的习修,“你没看到他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吗?你没有看到大夫都束手无策吗!?难道你要本宫在这儿眼睁睁看着他一睡不醒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他可是为了救她才会这般模样的,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性命有危而什么都不做!
“可殿下您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您这般匆匆赶回京的话,属下怕您身子吃不消。”蒲桃又急又慌,“而且京中——”
“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白露打断了蒲桃的话,“你只需替本宫将他照顾好,将他安全带回京便行,其余的事情无需你操心,至于京中的事情,本宫不是三岁小孩,本宫自有分寸,还无需你来教本宫怎么做。”
“是,殿下,属下知道了。”蒲桃一句话都不敢再多。
他深深觉得,这御史大人要是再醒不过来的话,不说这边南郡,怕是整个大衍的天都要翻了,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有谁人能将殿下急成这样,当然,除了皇上。
可那不一样啊,皇上那可是殿下的亲兄长。
蒲桃赶紧按照白露的吩咐唤人找马车去了。
白露又坐到习修身旁的床沿上,蹙着秀眉盯着他瘦得颧骨都明显凸起的脸,慢悠悠道:“喂,小肚鸡肠,我先回京找皇帝哥哥,让他想办法医治好你,我让蒲桃留下来照顾你顺便带着你一块儿回京。”
“你放心,你家里的祖母嫂子还有小蓁蓁他们,我皇帝哥哥都有命人明里暗里地照顾他们,你不用担心。”
“你干什么还不醒啊?你讨厌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先走了啊,回头你醒了我再骂你。”
白露撇了撇嘴,又帮习修掖了掖被子,在收回手时觉得他头发好像有些乱,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帮他抚了抚头发,最后揣着一颗沉重的心上了回京的路。
来时或紧或慢地赶,也花了七八日的时间才到的这边南郡青都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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