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狠毒?”她饶有兴趣重复了一句,凤眸微勾道“本宫已经十分心慈手软了,是你这个贱人不识抬举,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宫狠毒的手段如何?”
不大的暗室大大小小的刑具足有几十种,更遑论其他白媚儿自创的十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丽嫔不再言语重重躺在了地上,脏乱的发遮住她大半张脸,看不出是何神情,终归她是怕了,以前怕死贪恋富贵荣华,如今期盼一死解脱,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媚儿并未再理会丽嫔把目光转向此时面如死灰的宁嫔笑着问道“还是宁嫔愿以身试法?”
“妾身自知罪无可恕,任凭贵妃娘娘发落。”宁嫔敛衽裙裾俯身下拜,苍白的面色掩饰不住满目恐惧,抬头之时那双复杂莫名的眸子再无一丝光亮“妾身只有一个要求,彻查贤妃姐姐枉死一案,还有宓妃之死是妾身一人策划,与人无尤,万望贵妃娘娘明察其中因由。”
扶黎在旁默默打量宁嫔,宫中繁花纷繁落,何处土丘掩香魂,这世上最难勘破的是人心,最容易俘获的亦是人心,俯身下跪回禀。
“启禀贵妃娘娘,宓妃之死奴婢已彻查清楚,个中因由牵扯甚广,并非宁嫔娘娘所述如此简单。”扶黎不知白媚儿此时是何心思,她似乎是在逗弄好玩的傀儡完全把案情抛诸脑后,又似乎是想印证某些晦涩莫深的事情。
她张口欲一五一十说清楚被白媚儿摆手制止示意她近前回话。
扶黎低眉顺眼近前附在她的耳畔大略向她说明其中原委。
出乎她的意料,白媚儿惯常阴晴不定的眸子蓦然暗了暗,微勾唇角笑了笑,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在她身上寻出什么东西似的,最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极低的呢喃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娘娘,此案牵扯甚广,若彻底清查,恐会生出变故,后宫难安。”扶黎思索片刻还是小心提醒白媚儿,若真的寻根究底,获罪株连之人怕是……
“宫中岁月,年久日深,本宫不怕它乱倒还怕它安静过了无甚趣味,查,彻查!这样好看的戏怎么能错过。”白媚儿喜怒难辨,挑眉道“葛菀,着人去请皇上,太后,诸位小主前来宸华殿,就说宓妃一案已经有了结果。”
她转瞬便恢复以往的威严,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宁嫔、丽嫔吩咐道“带去正殿。”
戌时三刻,因着贵妃娘娘的懿旨诸宫妃嫔皆不敢怠慢,不过两刻钟时间具已来的齐全,一一落座,神态各异,偌大的正殿只闻白媚儿手中茶盏碰撞的细微声响,再无其他声音。
宫灯上的明黄流苏随着晚风徐徐摇曳,椒麝之气携着花香一丝一缕,缠缠绕绕,暖风熏得伊人醉,错把刑房做椒房。
德妃挽着如意高寰髻两侧各簪一支垂珠却月钗,一丝不苟的妆容,眉目之间一派平和。反观一旁的淑妃,只簪了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固定发髻,不施粉黛,平静无波,双目死寂,枯枝朽木一般消瘦的愈发厉害。
“本宫手中是今日你们亲口所述案发当日衣食行止。”白媚儿漫不经心翻动着今日录薄所记的供词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之色。
她起身站起徐徐打量了一圈在场诸人眉梢上挑,凤目斜眯“若本宫查实有何不符,就莫怪本宫心狠手辣,本宫给你们畅所欲言供认不讳的机会,竟不懂得珍惜么?无妨,暴室里地方倒也宽敞,人多了未免热闹一些。”
本已换洗了干净宫衣稍作梳洗的丽嫔闻听暴室一语,惊恐之下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微微颤抖着身体。诸人稍稍抬眼瞄了一眼又极快的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皇上驾到。”只听一声尖细着嗓子的通报,萧玦玉冠龙袍,绷着一张脸踏门而入。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萧玦语气淡漠,疾走几步一手扶起白媚儿时语气顿时温和了不少“爱妃这两日为着宓妃的案子劳心劳神不必行此大礼。”
“臣妾谢过皇上。”白媚儿依着萧玦的力道顺势起身,软语呢喃附在萧玦耳侧道“今日若臣妾依照宫规处置了皇上心尖上的人,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臣妾。”
萧玦眸色暗了暗瞥了一眼林清薇的方向笑道“这么说爱妃要降罪与自己不成?”
白媚儿脸颊飞上一朵红晕娇嗔道“皇上惯爱打趣臣妾。”
“启禀贵妃娘娘,皇上,竹溪姑姑道太后娘娘犯了头疾,这会子喝了太医开的房子刚刚睡着,不便相扰,凡事但凭皇上做主便可”葛菀自殿外入内回禀道。
萧玦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开始吧!”
白媚儿正襟危坐亲自帮萧玦奉了茶,更漏的滴答声响就像催魂夺命符扣得人心头如刀剜针扎凌迟一般疼痛,若是经由她之手与此案扯上些许关联无异于永堕阿鼻地狱。
“你们就代由本宫好好破一破这个宫中悬案。”白媚儿眼神示意葛莞等人,扫视殿内诸人嗤笑一声似乎对于宓妃一案不屑一顾。
萧玦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了扶黎一眼,神色莫名,她一直低垂着头,恭敬有礼。
葛莞施施然走至正殿中央道“宓妃娘娘死于鬓角绿玉牡丹所含清毒,绿玉牡丹无异于一条关键线索,绿玉不过有三株,一株只开两朵,初开花瓣翠绿如翡翠,次开颜色稍淡如碧玉。
一株送去宸华殿经由贵妃娘娘赏赐给了淑妃娘娘,一株送至凤栖宫还有一株留在了腾龙阁,案发当日,腾龙阁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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