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这么多年后,还能够收到她给自己宝宝送的礼物。她也没怪过她,一直都是但愿她过得好的。邹茵便把东西收着了,预备等婚礼忙完后再给她寄喜糖和回礼过去。
何惠娟也没能来,虽说两个城市离得不远,还有动车很方便,但何惠娟说她怕来了会哭。说:“邹糖糖,我怕是看到你出嫁,会哭得天崩地裂,多煞场面呐。”
年后何惠娟已经叫她爸把x市的水果店盘出去,自己在小姑家附近的街边租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小铺面,卖婴幼儿服饰。原本开业的时候要请邹茵过去捧场,但邹茵又怀孕又筹备婚礼拍婚纱的,就没能够过去。听何惠娟说,她隔壁店铺有个卖水果的男人,似乎总是对她有意无意。
那个男人三十七八岁高壮汉子,经常何惠娟拉卷门的时候力气不够,他都会腾出手过来帮一把。为人似乎随散,并不怎么认真营生。反正之前经常看他十点了才过来开门,晚上八点多差不离就关门,也住在附近一个老式的小区里。听说以前当过高原机械兵,胳膊受过伤,退役了,开个水果店讨生活。
自从何惠娟在这里开店后,倒见勤快了,时常过来没话找话的逗逗孩子。小安安大概是没有爸爸在身边,每次看见他就抓小手,可何惠娟看他比自己大了十岁,并不太乐意搭理。
何惠娟心底,应该是还没有忘净郑元城的。
邹茵和她,两个自幼儿园就一起经历过种种,自然理解她的感受。当年郑元城才给她过个生日而已,她都能那样啼啼笑笑的,要是自己结婚,那就更哭了。又或是想要避开郑元城不见。邹茵便答应她,到时候给她发现场的视频过去。
此时邹茵坐在床沿,便对陈勤森说:“陈张宝,你娶了就要一辈子对我一心一意。”然后把手伸出去。
陈勤森微瘸着走进来,微一躬身,兜着已经一人两命的邹茵抱起:“把心都掏给你要不要!”两个人唇贴着唇深吻了一嘴。
“砰——啪——”去到楼下,徐萝卜在门前放了一串炮。
一辈子只结这么一次婚,知道她爱浪漫,便先驱车到市里的教堂,举行了西式的仪式,互相交换过婚戒。然后再绕城回到水头村,换上去年小姑送的新郎新娘服,举行中式的拜堂成亲。
到水头村已经近晌午十一点了,老太爷与陈茂德、张氏等大人,已经着装讲究地坐在堂厅里,等待了有多时。
两个从婚车上下来,姑奶奶的孙侄女打红伞,一起走到里面。司仪打开册子唱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白头之约,红叶之盟,载明鸳谱。今后夫妻二人同心,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念完后把册子一阖,新郎新娘便要拜堂了。
“一拜天地”,陈勤森牵着邹茵的手,转身朝外面的天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又转身对上座的长辈们鞠了一躬。新时代不兴下跪,鞠躬已是礼俗之敬。
司仪又念“夫妻交拜——”
邹茵今天绾着髻,发簪、颈项、肩头、胸前都坠着亮闪闪的金饰,珠光宝气的,看得甚养眼。陈勤森凝着她,启口轻笑:“我老婆今天真美。”
邹茵低语:“天天看,只有今天才美?”
这两个,恩爱秀的,把一旁看热闹的大人孩子们纷纷逗笑。
拜完陈勤森便转向老太爷,谦恭道:“不孝孙子今日大婚,携孙儿媳妇邹茵,给老太爷请安祝寿。今后邹茵入得陈氏家谱,必得夫妻永结同心,振兴家业,昌旺百年!”
老太爷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给邹茵递过一个厚沉的红包,应道:“是时候改口叫爸妈了。”
陈勤森便又牵过邹茵的手,两个毕恭毕敬地对陈茂德和张氏喊了句:“爸、妈,你们也辛苦了!”
他自幼得过小儿麻痹,算命的先生说,怕太难养,在娶妻成亲前都不可叫爸妈,得照着老风俗叫“陈伯”、“婶妈”。张氏除了很小的时候,听他稚声稚语的叫过几句,这都等了多少年。
大喜的日子,两口子都不自觉抹了下眼角,陈茂德笑呵呵只是点头“诶、诶。”
张氏在旁欣慰地眨着眼睛:“叫得好听,媳妇儿娶的也讨喜,今后两个要好好过日子。”
一人给新娘子邹茵一个大红包,沉甸甸的,这回可比之前新年敬茶的要更厚一倍半。
这边拜过堂,改了口,门外阿k放起长长的一串大鞭炮,酒席便开场了。
摆的是流水宴,除了中午陈氏亲族的第一场,其余从今晚到明日还有八十八桌。
陈勤森带着邹茵一桌一桌挨次敬酒,敬酒是要收红包的,姑奶奶的孙侄女随在邹茵身旁,帮忙拿红色的小包。阿k叫来一个小弟端茶盘,因为照顾到邹茵如今身子有孕,陈勤森喝的是兑橙汁的水酒,邹茵则是喝清水,意思到了便可。
走到一桌,徐萝卜负责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小姑丈,新加坡大富豪,小姑丈三代前就在那边,生意做得很大,当地几个大型游乐场和商场都是他的产业,可以说是赫赫有名了。”
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拣着好听话讲。陈勤森恭敬半揖:“姑丈远道而来辛苦。”又把新娘子邹茵介绍给他。
邹茵便也乖觉地改口叫一声:“小姑丈好。”
容貌真是美得动人,大红的新娘喜服包不住微拢的少腹,娇羞地倚在陈勤森身旁,多么般配。
小姑丈看得满心欢喜,从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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