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他松开她的唇,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她的手没有动,却因为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背缓缓往上滑,一直到她的指尖已经碰到了他的头顶才停下来。
他的唇舌太烫了,她反弓起了整个身体,不知道想要迎合他还是躲开他,只觉得全身都酥麻起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紊乱,她想尖叫,更想让他听见自己的尖叫。
“一澈……”她终于没有忍住,喊了他的名字。
他就在这一秒腾出一只手来,按住了她腰上的那块纱布。
那里变成一个通了电的开关,让她一下子抽紧了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连每一滴血液都沸腾起来。
那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极致的快感也带来了极致的空虚,她觉得人生就在这一刻燃尽了,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而他则不肯放过她,沿着刚才吻下去的路径又吻了上来,把她翻了个身,从背后长驱直入地填满了她的身体,也填满了她心底那片虚无。她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转过上半身面对着他,用手够到了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探出去开了灯。
他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闪了一下,随即抬眼看看她,微侧过头,用温热的唇裹住了她的手指。
她用手掌托着他的下巴,让他的目光接上自己的目光。她只是想要看着他。只是想要记住他身体每一寸的轮廓。只是想要让这短暂的欢愉变成永恒。
这晚他们几乎没有睡,一直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互相索求,直到月亮下沉,天边露出一抹亮色,才终于力竭入眠。
最后那一周过得快极了,因为他们的作息时间已经完全紊乱了。
他们总是在陆晚云下了班以后回到家里,整夜不睡地在阁楼里拥在一起。
蒋一澈在整理他所有的素描,把原先画得比较匆忙的内容重新誊一遍,她就靠在他身边看着他画,帮他上网查一查那些建筑的历史故事,抄在素描的背面。
他记忆力极好,每一栋楼的地理方位和最细枝末节的特征几乎都过目不忘,又绝对要求完美,必须对着照片确保百分之百一样才肯罢休。
“只有画下来才能真的记住。”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变得十分认真严肃,整个人都在沉默地发着光。
他总是要给她戴上耳机,放上音乐,把她放在一个最习惯,最平静,最喜欢的状态里。
他们每天都会迎着月光等到天色微明,实在坚持不住了才睡过去。然后又在中午起床,一起下楼简单地做饭,吃完饭陆晚云就要匆匆去上班了,而他则需要待在家里回大量的邮件,处理很多最近堆积如山的工作,为回去以后及时开工做准备。
这几天里,陆晚云几乎能感觉到每过一秒,自己身体里就有一颗细胞死去。
她只有在上班的时候站在窗口,用寒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余的每一分钟,她都在心里祈祷时间能停下来。
可是没有。
时间反而以一万倍速的快进方式过去了。
☆、15-陆晚云-3
周五晚上,陆晚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节目里放了什么音乐,说了什么话,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想起来喝,嗓子干到在直播时差点没有忍住咳出声来。
节目结束以后,陆晚云在办公室又坐了几分钟。她想把自己调整到一个正常的状态再去见他。她也不想把这晚搞得太凄凉,太有仪式感,因为那样就会给这晚添上一股要永别的意味。
可是蒋一澈掐着点给她发了条消息:“我白天已经把家里的水电煤气都停了。怕明天再办来不及。晚上我们可能不能回去了。”
她定了定神回他说:“好,那去我家好了。”
他则回复说:“我已经定好了地方。你跟我走就好了。”
她对着那句“你跟我走就好了”看了很久,忽然醒过神来似的,飞快地把东西扔进包里冲到楼下。
蒋一澈是站在一辆出租车边上等她的,她看着他的身影,意识到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在这里看到他了。
她被泛上心头的浓重悲伤定住了脚步。
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先是远远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就朝她张开了双臂。
她立刻奔了过去,撞进他的怀抱里。
他又低头深深地嗅着她的头发。
出租车沿着淮海路飞驰,她没有问他要去哪儿,也没有看窗外,只是转过头去搂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咬住他的嘴唇。
直到车停了下来,她才睁开眼睛。
外白渡桥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苏州河和黄浦江在桥下交汇,夜半的江水拍岸声显得如此规律而沉重。
有那么一秒,她以为他们是要在这里坐一夜,看一夜江水翻波。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问题。怎样都好。她都无所谓。
不过蒋一澈显然不是这么计划的,他拖着她手过马路,从中山东一路的大门进了半岛酒店。
电梯运行到十二楼,他们无声地走出去,无声地进了房间。
他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往楼外看去。
这是一间风景极好的江景房。房间尽头两面垂直的墙上各有一扇硕大的窗户,一扇对着陆家嘴鳞次栉比的高楼,一扇对着被灯光染成一条金色飘带的整个外滩。
只是这晚的天色阴沉,没有月光。
陆晚云却站在进门不远处的位置,迟迟走不进去。
蒋一澈扭头看看她,走过来低声问:“wh”(怎么了?)
她摇摇头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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