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煎熬,多年以后他依旧会回忆起这个时候的心情,当他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当时公司并没有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签毒药,甚至买机票都是我自己的掏的钱,我当时想即使签不了毒药,我也想见见他,和他聊一聊他的音乐。感觉自己想自己老祖宗刘备吧,三顾茅庐一样,当然这样的比喻不太妥当,但从唱片公司的角度来说得毒药者得天下,历史证明我是对的。”
下了飞机的刘斌立马拨电话给毒药,当得知对方确实是在上海的时候,才舒了口气。立马提出面谈的要求,并说出了自己刚从羊城赶到上海,对面似乎被自己的诚意打动了,约了在复旦大学附近的一家叫做月光下的阳台的咖啡馆见面。
刘斌打了车直奔复旦,好不容易在复旦与复旦中学之间的巷子找到了街角的这家咖啡店。当时的他提着公文包,发型有点乱,穿着夏款西装,因为有点热将领带松的很开,皮鞋上有些灰尘,这对平时的他来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风尘仆仆的刘斌看见咖啡店外面的遮阳伞下坐着一个白白净净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的普通胖子的时候,他觉得这就是毒药了,这种直觉类似一见钟情。他能看清楚他修长的手指,手掌大而宽,指甲剪的一丝不苟,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他的眼睛虽然不算很大却很狭长,看上去格外灵动,眼眶有点凹陷,显得异常深邃。
刘斌丝毫没有犹豫的走上去道:“请问您是杰的毒药吗?”
虽然此刻的自己非常像搞推销的,对方却丝毫没有惊讶的点头,仿佛知道等的就是他一样。刘斌平复了下心情问道:“《以父之名》的编曲前奏长达96秒,首先穿插的背景音祷告,枪声,夸张的意大利歌剧作为音乐氛围的渲染,您是怎么想到的?这种念白的歌唱方式您是怎么想到得?编曲全是你自己完成的吗?”刘斌似乎想一口气将自己的疑问问完。
第118章原罪与救赎
程晓羽叫了服务员来替刘斌点了杯咖啡,笑中带着一点难以言叙的情绪问道:“怎么?音乐不够好吗?”
刘斌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摇摇头道:“不,不,就是太好了。好到我无法形容。”
程晓羽听到这样至真至诚的赞美却没有喜色,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是空洞的,他匆匆喝了口咖啡掩饰不自然,嘴角一点点暗色的污渍都没有用纸巾拭去,缓缓的说“因为这首歌就应该是这样的啊,它在我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啊!”他终究要面对这样问题,他曾设想过无数次,被人问到时该要怎么样回答,而这样的答案仿佛抽空了他身上的全部力气。
当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赞美他的才华的时候,他惭愧过,他也试图说服自己:无主之物,捡到不是就归我了吗?可他从来没有获得过内心的平静,他甚至有点害怕别人问到“是你写的吗?”这样的问题。背负着珍贵无比的记忆,是他最大的原罪。
刘斌到没有注意程晓羽的不自然,愣了片刻,觉得自己也许不能够理解天才的思维。
按一般情况来说一首歌的创作过程一般是先词后谱曲,也经常有先作曲后填词的情况。但前者比较多。词曲完成之后,一般由曲作者本人制作小样,自己录上唱。一般小样中的唱均用假声轻轻唱即可。之后留好备用。歌手听过小样,敲定演唱这首作品之后,曲作者将曲谱和歌曲小样交付歌手和制作人。找编曲。编曲拿到曲谱和小样(有时不需要小样),开始进行编曲。这大概是一首歌曲的完成的步骤。
刘斌依旧无法理解,程晓羽里脑海里出现是怎么样的概念?程晓羽的回答太玄妙,让他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又觉得自己一上来就这样追问,非常不太礼貌,先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程晓羽,“不好意思,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gg音乐网的音乐总编。”
程晓羽内心沉甸甸的,也没有心情看名片,随意的将之放在兜里,涩涩的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也没有自我介绍啊,我叫程晓羽,复旦附中高三的学生。”
刘斌知道毒药很年轻,没想到却这么年轻,这样的作品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个高中生的作品,不论从词曲的意境高度还是编曲的超越时代。刘斌忍不住又问“四首歌曲真的全是你独立完成的吗?”
程晓羽按下内心的惭愧,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三岁开始练习钢琴,十六岁获得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三名,那一年的一、二名从缺。还自学了吉他,架子鼓和合成器,吉他应该是大师水平,家里有我的工作室和录音室。流行音乐只是我的爱好。我想您来这里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和我讨论音乐的吧?”
刘斌听到程晓羽的自我简介倒抽一口冷气,作为作曲系副修钢琴的中音高材生,当然明白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实质性的第一名意味着什么,说天才都还嫌这个词份量不够。这下刘斌不在疑惑,将谈话扯回了正题“我想知道,您能不能和gg音乐网签约。”
程晓羽嘘了口气,他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说这些音乐是他的作品,作为一个音乐人,他当然有他的自尊,他不是没有考虑写出自己的作品来,可是脑海里的曲库让他更本无能为力,那些优秀的作品就像黑暗里的光芒一样,让他不由自主的朝哪里看,于是他什么都写不出来。
程晓羽看着刘斌诚挚的目光,还有迫不及待从羊城赶到上海的举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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