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眨眼的瞬间,那纸片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眼珠不见了,连纸上的漩涡也不见了。
“这……”
“这是一个y-in邪的法器,从表面就能看出来。”胡二娘略一停顿,“寒净寺从内部腐坏了,这件事很可怕。之前一个和尚做了这个法器,虽然现在已经收回,但是黄先生应该也注意到了,这种y-in邪的法器并不止一件。”
黄玉良心中了然,是那条一瞬间打散了胡二娘附咒残魂的黑鞭。
“上次的事,您……还好吗?据我浅薄的了解来说,那种直接的攻击……”
“多谢关心,那束黑发的确可以打散魂魄,但若是有凭体的依存,就不至于造成太大损伤。”
原来那条黑鞭是由头发织成。黄玉良迅速整理着胡二娘给出的信息,也算是解开了他之前的一个疑虑。李焱曾说,在寒净寺救他的白衣男人是赤白玄中的五尾白狐,他的尾巴化成了五棵桃树成为保护的屏障,这屏障不仅是迷阵,也有对恶念的阻拦;李焱曾注意到桃树上有很多伤痕,加上五尾狐与李焱同行时虚弱的状态来看,那作为凭体的桃树就是被那黑鞭摧残的。
“目前,从你我两方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有一人躲在后面,对吧?”胡二娘观察着黄玉良的神色,看他已准备接收下一个信息,才又继续,“我虽伤了那小住持,但他也被人救走了,以他当时的状况来说,已不足以再维持c,ao控之术,但是,明瑾带回的消息,是他们也不是被石像影响,因为在寒净寺,石像中的残魂同样是被困缚的一方。”胡二娘顿了一下,“我倒不是要黄先生一定要帮忙出力解决这件事,只不过,这个人几次三番有这样的动作,今天找上甲,明天就会找上乙,归根结底的事情,我还是愿意相信黄先生能明白彼此的处境。”
真是一场苦口婆心的威胁。黄玉良竟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胡二娘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即便他黄家再没落,也毕竟经由返祖禁咒取回了相当的妖力,成为这场野心里的目标并非不可能。
但是黄玉良也是真的真的有更重要的、更一筹莫展的事情要解决。
“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黄玉良微微抬眼,“我的……爱人,被您外甥劫走了。”
“今天早上,有一只麻雀告诉了我这件事。”胡二娘笑着点头,“我还在考虑您什么时候会提起。”
“原本是不想的,只是想和您说,眼下这件事是我首先要解决的。”
“黄先生有多了解樊华?”
“并不多。”黄玉良并没有把握能从胡二娘那讨得什么直接的好处,但示弱示好多有一点信息总是好的。
“说实话,我也不多,尤其是长大后的孩子,愿意跟长辈交流的就越来越少了。” 胡二娘思量了一番,“算是一个建议或方向吧。樊华在挺早就订婚了,我倒是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比较清楚的一件事,是薛家当时提出的聘礼要求。”胡二娘略作迟疑,“是一千张药方。”
黄玉良心中一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要是略有薄名的半妖家族,必然善使药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先生家在药用方面算是个中翘楚了。”
果然。黄玉良推想不错,黄家在妖力衰退的时代,为了延续氏族,曾与白家一样考虑专项发展,白家将重点放在武术剑法,黄家则选了药物;因为在某种方面来说,致幻的药物并不罕有,在妖术上辅以药物,是一种很稳妥的方式。在很长的时间里黄家都在发展各类药物,其中尤以致幻致命种类居多,直至遭到那一场大规模的屠杀才动用了禁咒。
薛氏家是古方药香的世家,当时近二十年未曾露过真容的薛大小姐定亲也着实轰动了一把,只不过消息传播有误,外人只道是薛氏与胡家联姻了,樊姓被隐了去,以至于黄玉良一直没有将两方联系起来。结合胡二娘目前的说辞,以及时间上的推测,樊华当初接近他,是一场偶然的几率太低。
“黄先生似乎是想到什么了,”胡二娘倒上一杯新茶,“但是别会错意,据我所知,薛氏并未指名道姓,您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好事。”胡二娘笑着将添好的新茶推给黄玉良,“您看,明瑾就叮嘱过我,跟黄先生聊天要小心,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黄玉良倒是不在意,胡二娘言下之意,就是在暗示黄玉良用自家的药方去动用薛氏的力量,这是他做不了主也不愿意去做的,但换个方面考虑,能有一个隐藏的筹码倒是不错,怎么用就是另外的事了。
“我倒是真的挺好奇常明瑾是怎么评价我的,因为……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处于上风过。”
“是啊,锋芒源于伤人的尖刃,这个道理黄先生明白得很,我之所以认为黄先生懂得利用劣势,不正是因为您向来坦荡荡地显示出自己‘毫无威胁’的一面吗?”胡二娘脸上笑意依旧眼中却已褪尽,“赢取信任就是一把棉中剑,黄先生作为商人,这把剑用得确实漂亮。”
黄玉良的手心有点冒汗。
“也正像我之前所说,人人都会有弱点,只看选择是隐藏还是揭露。黄先生,恕我冒昧问一句:您刚才所说的爱人,是您的弱点吗?”胡二娘没等黄玉良回答,“依我看来,可能是,但如果这个弱点成为致命的,那即便是疼,您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断吧?”
“很不幸,没错。”
胡二娘的笑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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