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你若真有心,便重头开始罢。放我回颜家,到时倘若你已无妻,大可正大光明地上颜家挽回我,让我心甘情愿地嫁你为妻......如果宇文家允许你的话。”这权宜之计她说得万分心虚,横竖先逃出了相府再言其它。
前身为妾,二嫁为他□□之事在大雍朝屡见不鲜,但那大多为平民百姓或小富人家,世家大族里大雍数百年来就出了两例。不过宇文玨为相多年行事早无顾忌,如玉所言于他不是难事。
难的是......
宇文玨陷入了沉默。
如玉见他似有所动,便道:“择日不如撞日,你若同意,便让我同藏锋他们离去吧。”
宇文玨静立寻思许久,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深深地看了如玉一眼,对去而复返的叶九道:“送如玉回房。”随即转头对藏锋几人道:“你们回颜家去吧。”
藏锋面露担忧,迟疑地望了望如玉,终是在管事催促之下带著几名护卫回去颜家了。他有许多事必须立即向颜阁老报告。
如玉回到房中,今日一连串发生过多的事,整个人始终紧绷著,直到此时才放松下来,却是如何也睡不著。她从老管事那得知苏珩已经平安地离开相府,心中大定,盘算著接下来该如何走下一步,辗转返侧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才睡去。
等她醒来,已是午时,晚画一脸急切地将她唤醒。
“小娘子,快醒醒,该梳洗了,颜家的人已经来啦!”
“嗯?”
“管事说颜家的人已经等在外头了!”晚画喜极而泣,“小娘子,咱们可以离开了!苍天,终于可以离开了!晚画日也盼夜也盼,居然真的有这一日!”
如玉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坐起。“宇文玨愿意放我回去?”
晚画上前抱住她,激动道:“是,相爷对外发话了,说是那陆恶娘不孕又善妒,多年来拦阻著小娘子近身,为了不耽误小娘子,相爷决意还小娘子自由之身,一大老早便知会颜家来接人了!”她说完又赶紧推开如玉,急切道:“小娘子既然清醒了,便赶紧洗漱打扮了,赶紧走人才好!省得夜长梦多,避免出了什么变故走不成哪。”
主仆二人匆匆整理了一番,如玉很快地随晚画出去,宇文府她也没甚留恋的,也不打算带走任何物品,一身简装匆匆地来到正厅与颜家来人碰面。
只见相府正厅中央,百年沉香木制成的名贵八仙桌前头,端端正正坐了一名清瞿老人。
“爷爷?”
在看见颜凛的那一瞬,如玉顿时红了眼。
“玉儿!”颜凛激动地站起身,“玉儿,快来让爷爷看看。”七年多了,他有足足七年未见宝贝孙女了。颜凛见如玉掉泪,也跟著涕泪纵横。“玉儿,我的好玉儿,这都瘦成这样憔悴成这样了,都是爷爷没本事,累得你受苦了,都怪爷爷没本事......”
“爷爷!”如玉一听颜凛哽噎的声音,登时哭得不能自已。她摇摇头道:“不怪爷爷,是玉儿识人不清,是玉儿的错......”
“最是你爹的错!还有那......”颜凛心疼无比地搂著孙女,忿忿地环顾了一眼相府,“的错!”
如玉摇摇头。
颜赫当年曾在边关救下一团大雍的回纥商队与一些回纥居民,便是这些最后出了大岔子。
八年前,那回纥商队的领头曾经登门致谢,那领头是个豪爽汉子,很对颜赫脾气,一来二往两人结为朋友,三不五时会捎来一些走商的各地特产干货,不是什么名贵之物,重在一片心意,颜赫收下过几次。
便是最后一次出了问题,那货才刚到颜府,管事都还未来得及对照清单记入库房,便被官家的人上门扣押蒐证,说是收到确切密报,颜赫通敌叛国,与回纥密探有私下密切往来,朝回纥传递大雍军情布置,并透过黑市向回纥输送大量精良武器弹药。那车干货当场被扣住,一车干货豆皮片中被抠出写满回纥文字的绝密纸条,证据确凿。
而后颜赫救下的那群回纥居民也被查出是回纥派驻大雍的密探,全部人也都供称是与颜赫洽头,供词上的接洽时间地点都与颜赫过去的动向吻合,当初收下的感谢物都成了受贿的证物。最关键的一点,大雍安插在回纥的探子传来密报,接到颜赫往回纥发的黑市武器交易消息以及发现颜赫亲随进出回纥皇室。有心算无心,所有矛头一时之间全都指向了颜赫。
身为威远侯,大雍战功赫赫的第一战神,万民景仰的英雄将军,竟然通敌叛国!
私通敌国,这是抄家灭族的重中之重罪,已经不是金书铁券可以抵消的事了。即使免死,也逃不掉抄家流放,颜家一脉一损巨损,怕也从此受万民唾弃。
如此的情况,全族人的压力,伯伯叔叔们的责难,她要如何怪父亲,更何况,追根究柢下来,虽是颜赫曾经对犯上谋逆大罪的宇文玨见死不救,但若镜湖之后她不去招惹宇文玨,不主动去结识他,而是听从爷爷与大伯的安排嫁予七、八皇子,宇文玨便不会上门求救,也没后来的这么多事了......
颜凛感受到如玉的颤抖与难受的情绪,一时心如刀割,“走,快些回去吧,一切回了家再说。”
枉他叱吒官场这么多年,却护不住这唯一的宝贝孙女,在如玉这事上头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无力回天的绝望。她出府那时,他羞惭的避了开来,他无颜面对如玉。
“我们回家。”颜凛听见自己说:“玉儿,爷爷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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