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当场揭发陆家弊案,更甚者......”他忽地凌厉瞪视过去,“连国师祈天时罪诏陆家都没有!”
宇文玨垂首:“国师的言行是他自己的意志,下官仅能从旁建议,并无法干预国师所为。”
七皇子怒道:“现在才言无法干预?你道此次耗费多少人力与□□才造出地牛翻身的异象,到头来却落了个空,什么目的都没达到。”
陈刚侃道:“国师未必没达成目的哪,只是宇文侍郎的目的......恐怕跟我们的不一样。”
宇文玨不疾不徐道:“即使不点那陆无双为第一,未当场揭发陆家恶行,下官都保证能击垮陆家,今日太子的落魄下场,便是明日的陆家。”
这话七皇子听得舒心,怒意立刻减缓了几分,他不满哼道:“他哪门子的落魄,父皇让国师全推到妖物附身上头去了,我看他过不了几日便能从诏狱出来了。”地牛翻身虽是他们搞的动静,连体黑鹿却是大雍帝做的手脚。
可怜天下父母心。
宇文玨微笑:“无论如何,经此一事,太子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也是。”七皇子点头。
“至于凤阳那边,下官打算派人前去善后。”宇文玨道:“下官有要事在身,近日无法离开雍京片刻。”
七皇子听了又开始把玩起佛珠,侧耳细听还能听见静心诀。陈刚知道,这位素以仁德著称的皇子又动了怒,于是赶紧道:“你可确保凤阳后续万无一失?”
“这是自然。”
七皇子不语,彷佛那檀木珠子是什么绝世罕见的稀罕玩意儿。
陈刚朝宇文玨摆手:“行了,天色已晚,宇文侍郎早些回去休息吧。”
宇文玨便顺从地告退了。
他一出去,七皇子便把佛珠甩到了地上。
“这便是你说的有谋略有胆识的可靠之人?”七皇子哼道:“出尔反尔,不知顾全大局,净想著那点儿女私情!将来我们若同颜家对上,岂不得日夜提心吊胆被他反水捅刀子?这人,若无法全心为我所用,还不如废了好。”
陈刚一叹:“他是挺好的棋子,就是心中有了所求的执念,霸业的权重输给了冀求之事,这样的人,的确不是交付背脊的良选,毕竟陆家解决之后,颜家迟早是要对上的。”
七皇子点头:“已呈上的太子罪证与尚未交出的陆家那些贿赂帐本,宇文玨来不及取得真册,那些全是伪造的吧?我看,此次太子的功劳与之后陆家的功劳便全部让给他,然后,”他面容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找人暗中把假帐本全抄录一遍,待人证物证俱全,便将他伪造帐册陷害太子与陆家一事报给父皇!”
陈刚略有些迟疑。他毕竟与宇文玨还是有些交情的。“这,用完便杀,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会让其他投靠过来的人寒心......”
七皇子并拢手掌,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
“无法完全听令的棋子,还不如不要,拿他杀鸡儆猴正好。也不会让其他皇子平白得了便宜。”
一锤定音。
另一边,宇文玨出了陈府,便吩咐叶九将马车拉到京郊。
“爷,这个点了,您还要去祖陵?您多日未曾阖眼了,今日好生歇息吧。”
宇文玨摇头道:“还有许多事紧著做......在那儿,我才能沉淀下来好好思考。”他见叶九一脸不解,补道:“我推了凤阳善后之事,怕引得七皇子不满,他之后必对我有所防备与动作,接下来的行事要更谨慎才行,每一步都要盘算好。”那檀木珠子都快被捏碎了。
“爷?”叶九道:“横竖此时朝中无大事,不若您便去凤阳亲自处理吧,也更稳妥些。至少,不要跟陈大人与那位闹翻了。”
“此刻不行。”宇文玨道:“不行。”
再晚就来不及了。
此生此世,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就是挽回她。
“去祖陵。他们那儿无碍的,早晚都要闹翻。否则陈刚屹立不倒,我如何晋升户部尚书?”最后坐拥江山的也并非这位“宅心仁厚”的七皇子,而是一直以无能怕事面目示人的八皇子。
前世他一直在五、七皇子间摇摆不定,在最后几刻灵敏地察觉不对,及时投靠了懦弱的八皇子,才一路平步青云;而今八皇子羽翼未丰,他尚且需要其他几名皇子的助力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但重活一世,他握有的筹码更多了。
前世宦海浮沈,许多人中箭落马后被翻出陈年丑闻与龌龊事,譬如陈刚在进士及第之前,在漠北的小村里曾有名青梅竹马的糟糠妻,他抛妻弃子隐瞒此事,娶了陆震远的胞姊;譬如恭亲王,私下在黑市与回纥做了□□交易,将大雍精良的武器与□□输往回纥,通敌叛国。
又譬如再过两个月太后六十大寿时,边关会传来回纥连夺三城、大雍溃败,主帅颜赫负伤的消息,朝中主和派与主攻派战成一团,最后主和派获胜,但颜家反抗,颜赫扛著朝中压力拒绝撤兵,最后以大捷告终,彻底平定了回纥,被晋封为定远侯,颜家一时风光无限。
是以两个月后的主攻与主和之争,他要支持颜赫,夺得先机。
这一世,不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与颜家站到同一边。
昏黄月色下,一辆小马车往京郊的黄土坡疾驶而去。
*
而陈府陆无双借居的小院里,如玉拉了苏珩来到陆无双房外。
苏青梅朝门边守著的两名婢女道:“我去看看小姑,你们便先下去吧,半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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