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乱,不想搭理任何人。
“直接回去!”
“郎君,谢小娘子与您有婚约在身,这样视而不见地从她们身边过去,不好吧。”
父亲没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定下了谢蕴,百里景初想到这个就烦躁,连带着连青暄都不想搭理,干脆靠着牛车,闭目养神。
青暄又看向谢蕴,见她搭着侍女的手,走路似是有些不稳。
“郎君,谢小娘子好像受伤了。”
“……”
青暄不明白为何他从宫中出来便心情不好,可他不说话,他也不敢擅做主张,只能甩了一鞭子,让牛车悠悠行过去。
谢蕴搭着侍女琳春的手,看见百里景初的牛车出现在巷口,她心里小雀跃了一下,羞涩地低头,嘴角微微上扬,也不走了,站在那里等待百里景初与她招呼。
牛车自她们面前慢慢地过去……
没有停下的意思。
琳春见百里景初都要过去了,她看看谢蕴,然后叫道:“百里郎君!”
青暄立刻勒了缰绳,让牛停下。
自作主张!
百里景初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琳春在车外行礼,道:“郎君,我家女郎刚刚去长干寺,不小心崴了脚。”
谢蕴期待地看着牛车,想来他听见自己受伤了,应该会下来看上一看。
百里景初的声音自帘内传来,“一会儿我让青暄送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药过来。走了。”
公子的声音清润,凉薄的没有一丝温度。
百里景初连帘子都没有撩起来,更别说下车来看看。
谢蕴的笑容,尚未扬起,便有些僵了。
她知晓他的性子,本不想往心里去,但仍觉得委屈。
她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道:“不必劳烦先生,家君已经去请了疾医。”
“甚好。”
百里景初留下两个字,牛车便行远了。
琳春看着已经走远的牛车,真是替谢蕴不值,“女郎,你的文采与样貌皆是这建康城中的翘楚,配百里郎君绰绰有余,他虽是建康第一公子,名气在外,可是也太过傲气了。”
谢蕴轻摇了摇头。
琳春没有在太学上过他的课,自是不知晓他上课时的风采。
他是建康第一公子,是女郎们的春闺梦中人,当初知晓阿父给她定下的郎君是百里景初时,她开心的几个晚上都没能入睡。
谢蕴便只是想着百里景初,嘴角便含了笑,“你不了解,先生他就是这般的脾性,对谁都是这般冷淡,若是他不乐意,便是连话都不愿与人多说。”
她又道:你也说了,我的文采与样貌都能与之相配,他现在这般,是还未发现我的好,待成婚之后,朝夕相对,两人之间多多了解,便不会如此了。”
谢蕴都这样说了,琳春还能说些什么?
只得低低应了声是,扶了她进去。
建康宫中,陈愔一路走,一路回想百里景初的反应。
他那样子,似是完全不知晓南陈国破之事,如此看来,只有她一人重生了?
回到寝宫后,她直接走到铜镜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自己的样貌。
那眉眼,那身量,分明就是才刚及笄时的年纪。
那是……八年前啊!
阳光正好,透过窗棱格照射进来,可以清晰地看见,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宫女们在屋外小声地说话;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枝头叫着;宫里钟楼的钟声,顺着秋风远远地传来。
一切都是这样的鲜活。
她真的,重生回到了八年前。
这时的陈国,国泰民安,岁月静好。
她的皇兄还没有成为那个万民唾骂的暴戾帝王。
百里景初还是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建康第一公子。
而她自己……
她啊!
陈愔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
她是先帝的第五个女儿,自幼文采样貌平平,在先帝一众的子女当中,格外的不出众,便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风姿卓越,唯有她,清秀而已。
皇宫之中惯是捧高踩低,她的一众兄弟姐妹,见她在先帝面前并不得宠,也就懒得搭理她,还经常欺负她。诺大的皇宫中,也只有她的阿兄对她好,可陈文道成为储君后,要学的东西太多,几乎没有时间陪她,慢慢的,陈愔就越来越安静了。
安静的连郎君都还没有找到,最终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陈愔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文道怎么将陈国带到国破的境地,陈愔原本是不知道的,后来陈文道被大绥的军士刺死在太极殿,而她则逃出了皇宫,在建康城流浪了七日。
那时,她才知道,这些年来,她的阿兄在各地广挖河道,修建防御工事,修建桥梁,这些工事耗费了大量国库,他便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愈发沉重,惹得民众怨声载道,到处都有农民揭竿起义,南陈内忧外患,这才给了大绥可乘之机。
重活一世,她不能再让陈国重蹈覆辙。
陈愔长舒一口气,她该怎样做呢?若是直接告诉皇兄,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他定是不会相信的!
这时,她的贴身宫女朝露敲了敲门,问:“公主,您要的诗篇,奴婢已经写好了,可是这算学题……”
朝露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算学题奴婢也没有去听课,连题目也看不明白,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写啊!”
朝露说的话,陈愔起初不是太明白,后来仔细回忆一番,才想起来,她那时偷懒,太学中先生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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