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易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只有李绮云,这事你是知道的,其它人,完全没有这回事!”孙易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面包车发出咆哮声,嗖地一声飞窜了出去,留下一路的烟尘。
杜彩霞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车子,腿一软,坐倒在了烟尘当中,徒劳地低泣了起来,自己终于失去了这个男人,虽然这一天她早已经看到了,从他崛起的那一天起,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
孙易开着车刚刚一进村,今天的心情很差,也忘了看路,车子一栽,整个右侧车轮陷进了泥坑里,前几天下雨积水蒸发,只剩下一尺多深的淤泥,面包车的车身轻,动力又不足,几脚油门下去,车轮打滑,非但没有爬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
“草!”孙易怒骂了几声,跳下车来,心中的郁气更重,咣咣地狠踹了车轮几脚,一脚踹偏了,把车门都踹得凹进去好大一块。
“哟,小易啊,咋这么大的火气!”正赶着羊向家走的老王大爷看着了,哈哈地笑了两声。
“咱村这破路该修了!”孙易压下怒气笑道。
“东垫一点,西垫一点,对付着就用吧,要是全修的话,光铺河卵河没有几万块都下不来哟,谁舍得花那个钱!”王大爷笑着,帮着孙易推车。
以孙易的力气,一个人就能把车子弄出来,但是架不住同村人的热情,正说话间,六婶子牵着自家的牛跟几个老娘们一路说笑着走了过来。
几个人一起发力,把车子从泥坑里推了出来,孙易把旁边的碎石向泥坑里踢了踢,斩钉截铁地道:“村里的路得修,一定要修,村上没钱,这钱我出!”
孙易说着,上车开车向家中走去。
剩下几个人对视了几眼,六婶子直抽冷气,“这小易倒底是发财了啊,几万块都不当一回事啊!”
老王头道:“人家说说,咱听听就完了,几万块,厚厚的好几摞呢,扔水里也能听个响不是!”
“那可不一定!”旁边的老张家的开口了,“我看小易可不是那种信口柴胡的人,他真要出钱拉卵石,咱就出人出锹平地,人家钱都花了,咱还差几分力气!”
这时,另一个老王头,外号王老五,当初孙易遇难的时候还拿一千块人跑路,他早年走南闯北,留下不小的家底,就是有点中风,身子不灵活,在后娶的婆娘金花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听到这事,王老五的心里挺不舒服的,当既拍了板,“这事哪能让小易一个人出钱,他真要修路的话,我拿一万块!”
王老五这话让别人心里不舒服,你出钱算怎么回事,早些年也不见你出钱修路,现在人家小易仗义开口了,你又出的哪门子风头,你出钱了,那俺们要不要也出钱。
都是小家小户的,攒俩钱都不容易,自家儿女要用钱,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现在要掏出钱来修走了几十年的路,总觉心里不爽快。
村小人少,刚过了晚饭功夫,整个村里就都传遍了,都知道刚刚发了财的孙易要自掏腰包给村里修路,本来只是拉几车河卵石铺垫一下,结果传到最后变成孙易给整个村里都修水泥路了。
天刚黑,大门口就传来了响动,半大的一点白跳下炕,从门洞钻了出去,刚汪汪叫了两声就没了动静,然后摇着尾巴很欢快地先跑,用脑袋把门给拱开。
孙易听到动静,知道是熟人来了,脚步声很轻,孙易以为是杜彩霞,就躺在炕上看电视没动地方,但是跟着抽了抽鼻子,那股淡淡的清香是只属于罗丹的。
孙易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向一点白挥了挥手,一点白低低的呜呼了两声,然后颠颠地跑出去守大门去了。
“你家这狗咋训练的?一窝出来的狗,小白这么聪明,我家那两只可笨了!”罗丹说着,远远地坐到了椅子上,椅子是老王头给打的,结实耐用,就是不咋好看。
“我运气好,挑了一只有灵性的!”孙易随口答道,厚着脸皮挨着罗丹坐下,罗丹夜访,让孙易所有的坏心情都烟消云散了,手指头勾勾着想去摸罗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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