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真的死了,这五年到底是真的还是一场梦,更是很难说。
热水早就出来了,林积仰起被熏得发红的脸,眯着柔长的眼睛,“是啊,这可是大日子,怎么能没有酒?又能助兴,又能忘事,这样三少也能尽情,姐姐也能舒服,两全其美。”
林积和他不一样,林积的笑多半是出于礼节,但只要笑成现在这样眉眼弯弯,就一定是真心真意。
关霄说:“行啊,我等你。”
关霄没有要走的意思,林积反正喝了酒,也不理会身后目光,径直把旗袍扣子一颗颗解开。衣料是公司的女演员从国外带回来的,自己做了衣裳,再送她一件,印着deco纹样,浪潮似的,或者是水滴,也有可能是云层和雨。
云和水缝合成的外壳被剥开褪下,只觉得有些凉,紧接着却觉得一痒,被关霄捡起来盖住了后背。她反手推去,干脆把旗袍丢进了盛满水的浴缸。没等到她回头,这次关霄紧紧把她箍在了怀里,一言不发地拉过花洒,劈头盖脸弄得她浑身透湿,仔仔细细地清洗每一寸皮肤。
他本来眉目鲜明,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黑白反差格外狠厉,是真的生了气,“谁想看你?别以为你也发疯就能痛痛快快一死了之。你就是死在外头,照样得回锋山府。”
☆、没乱里春情难遣
关霄的军装十分挺括,料子又有些扎人,上面的纽扣、徽章、皮带、枪套、枪柄全是又凉又硬,硌在敏感的皮肤表面。她躲不开,被他掐着腰卡在洗手台边,“砰”的一声闷响,镜子被她的额头撞得都有些晃,但这当口头疼还是次要的,林积紧紧咬住嘴唇,竭力克制住喉间涌出的颤声。
她跟关霄一连几天没见面,这次又赶上了大年初一。原本林积以为关霄这次真的不回家过年了,再加上在门外没看到他的车,才会放心大胆地回来,没想到他把车停在后院,等她走上楼来才发现关霄在家,但已经迟了,她酒劲上头,竟然还走进关倦弓的卧室去了。
平时还好,若是赶到这么个日子,就纯粹是前世今生的帐一起算。关霄冲撞得格外凶狠,她被摁得几乎麻木,咬紧了牙齿,又被他掰住下巴松开,声息就在耳边,“疼?疼就得出声让我听见啊,不然不是白回来了?”
疼也没什么大不了,林积受过比这个疼千百倍的都有,当时都忍住了,现在自然更不会出声,扶着镜子撑起自己。镜面雾蒙蒙,映着隐约的面容,长发蓬松如云,脸的轮廓混沌,眉眼妆容都淡,嘴唇的艳色倒是十分明显。近来时兴朱庇特之弓一样的爱神红唇,但她手笨,不大会涂,只是随手覆盖上去。那支朱红色的口红还在她的手包里,但是昨晚喝多了,她也想不起是哪来的,也不紧要,反正也被关霄蹭得乱七八糟。
神志被一次次冲垮,她被关霄扣在怀里发颤,两腿站不住,一条腿被他捞起膝弯,足尖挂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另一条腿软软站在军靴上,他还嫌不够,捏着她的腰让她踮起脚尖。他抹开一片水雾让林积看她自己眼里蒙蒙的薄泪,好整以暇地问她:“这不是很喜欢吗?你为什么哭?”
林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被关霄拖到了桌边,依旧是只有一只脚踩着高跟鞋,生怕扭到,勉强踮起另一脚的脚尖,腰背却被他轻轻摩挲着,一根手指隔着黑色皮革手套沿着她背后腰间新旧交叠的疤痕逡巡,又是很轻佻地一笑。他在人前仿佛还是以前那个快活无忧的锋山府三少,但只在她面前说话难听。
屋里烧得暖烘烘,但毕竟是寒冬,挂着水珠的雪白肌肤战栗着,等他的手套按住了淡白的蕾丝吊袜带,凉凉的黑色羊皮手套在吊袜带内侧绷着的细嫩腿.根上摩挲一晌,话音拂在她耳边,“阿七,你在外头都做什么了?锋山府不至于养不起你吧,你怎么穿成这样?”
“阿七”这个名字在他口中念出,每个音节都近乎惊痛,酒意上涌,她顺着力道转了转腰,半天才回答道:“男人不是都喜欢吗……”
她无意识地试图迎合他的节奏,反而让关霄动了气,她被猛地一撞,终于没提防住,“呜”地闷闷出了一声,随即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半晌,终于听到关霄笑道:“没有,你弄错了。不管男人喜欢什么东西,只要在你身上,我就不喜欢。”
这一句话她想了半天,才终于回头看着他,说:“早就知道。”
关霄吹着口哨,听来听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曲调,一边把军装外套脱了,又解开两粒衬衫扣子,转头见她安然窝在被子里,浓长的睫毛合在眼下,那两扇阴影像沉睡的蝶翼一样沉重,显得脸颊越发苍白,额头上那块红印格外明显。
他看了一会,把手探进去,握住她的手腕拽了出来,只见一圈圈红红的牙印都在随着手腕微微发抖。她挣了挣,只想甩开他睡觉,却还是犯懒。千头万绪拉着人浮在云中,只有手腕上紧紧的禁锢把她按在地面,她任关霄握着,疲惫地阖上眼睛。
过了一会,林积听到潺潺的隐约水声,大概是关霄去冲凉。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她觉得下颌被一根手指敲了敲,大概是止痛药。林积闭着眼接过来放进嘴里,唇边又一凉,是装水的玻璃杯口。
药片苦得像炸开的弹壳,她皱了皱眉,终究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翻了个身,就含着止痛药发懵,不知道过了多久,脑中尖锐的痛觉缓慢散去,猛地沉入了睡眠。
林积向来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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