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他们家原来服务没这么差啊……”
陆轻舟刚冲了澡出来,顾溪把托盘放下, 翻出吹风机去替他吹头发, 兀自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莫名地摇了摇头。
只怕是最近生意好,老板飘了。
回头得好好说说。
被带着结结实实胡闹了一天, 陆轻舟洗过了澡就有些犯困, 倦意拥得整个人都打晃。听见声音才抬起头, 黑眸透出温软困色。
对老板的不满持续了不到半分钟, 顾溪忍不住弯起唇角, 揉了揉靠在肩头的脑袋,在他额间亲了亲:“没事,喝了牛奶再睡。”
牛奶在门外放得久了,有些凉。顾溪没急着让陆轻舟喝, 把人塞进铺好的被褥里,从壁橱里翻出个小泥锅架上,认认真真地给他的小狗仔煮着牛奶。
陆轻舟在榻榻米上躺了一阵, 悄悄翻了个身。
他的动作极轻,顾溪却还是背后长眼睛似的回过身,含笑温声:“不习惯?”
刚就觉着他的动静不对,果然是没睡着。
明明被抱着吹头发的时候, 都困得要掉进牛奶杯里了。
陆轻舟眨眨眼睛, 抬头望他。
朦胧灯光透过半透明的糊纸, 给人镀上一层温润柔光。顾溪已经简单冲过凉,短发晾得半干,披着浴衣率性侧坐,配上那张英俊得过分的面孔,居然也很有些唬人的潇洒风雅。
陆轻舟忍不住轻抿起唇角,摇了摇头,抬手去摸相机。
也没什么不习惯,就是忽然睡不着了。
这两天玩儿得太高兴,几乎没怎么想起还要回剧组拍戏的事。还有十来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说不上怎么回事,心里就忽然生出些不舍。
拍下来就好了,实在不能见面,修图的时候就能少想一点儿。
陆轻舟撑着榻榻米,专心致志地去够相机。马上要够到皮套的背带,身体忽然被一条手臂捞起来,整个圈进了怀里。
顾溪的手臂把他牢牢圈在胸口,低头望着他,瞳光在灯光下泛开柔柔暖色:“不舍得睡,是不是?”
陆轻舟耳畔红了红,没应声,抬手把他抱住了。
心口被抱得柔成一片,顾溪握了他的手,低头在唇畔亲了一口。
这次是借故跑出来,明天开始就得住剧组的酒店。虽说以小狗仔的身手,爬窗户去找他也是完全可能的,但处这个当口,以陆轻舟谨慎的职业素养,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避嫌。
可他不想避嫌。
这两天在外面玩,行程再隐蔽,也总要见些老板熟人。真把人一直带在身边了,他才终于隐隐约约有点感觉。
他的小狗仔只和他一个人不见外。
陆轻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全然放松的。不生分,爱笑,见到有趣的东西会拉着他去看,动辄举着照相机光明正大的偷拍,一不留神还会拿些出人意料的剧本吓他一跳。
可生人一多,陆轻舟就开始沉默,虽然面上看不出多少异样,却连整个人都是绷紧的。
回到剧组,他们就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他不能把人放在眼睛底下看着护着,也不能随时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待在哪儿,是不是又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压低帽檐去躲避陌生人。
回了剧组就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就要事事注意处处谨慎,两人想见个面都要躲来躲去地避人耳目,更不要说晚上住在一块儿。
想起这些,顾溪其实也睡不着。
小泥锅是用来温清酒用的,牛奶倒进去,没一会儿就咕嘟咕嘟冒了泡。
顾溪单手关了火,拿勺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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