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煜整个人急的真个是那热锅上的蚂蚁!他牵心着凤凤的安危;在同时也体谅着沈琳的心情,知道沈琳难得有两个贴心人,此刻全都被太太抓了走,她心中那份焦灼和惶然委实叫人可怜!
他知道这等事情母亲是决计不会把人带回贤仪堂的。他快速的找遍了自己所知道的、能找到的万府里的每一个地方,但都一无所有。又因是这么件事情,他也委实不敢声张着叫人來帮着一起找。
真个是焦灼着身心折磨着情识!
瑾煜颇为懊恼,情急下想找母亲要人,却又知道母亲一定不会给他,并且他若是提出要人,母亲兴许还会使那两个人更受折磨!
眼看着天将入暮,瑾煜心中一点儿线索都沒有,整个人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眉心皱的如生铁一般的煞人了!他心中时而亏空时而又满是个中情态,辗转间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问題,他再一次去了沈琳的怜雅堂里。这件事上他们有共鸣,这个时候也只得是跟她一起商量商量。
沈琳满腹焦灼,她却什么也做不得,只能这么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瑾煜的消息。若是花嫁亦或凤凤任何一个人在身边还好,还可说话慰心,偏生此刻这两个贴心人儿全都被带了走,境况未知、甚至生命都不知可保不可保,这真叫这位五太太心烦意乱、情绪颓然间又起了胡乱的猜度,心道着自己真是不祥之人,才一跟着老爷回來就因她而惹得了多少事情、害累了多少人?
不过转念她又想着,有女人们的地方、或者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斗争,这府里头的纷争本就是不间断的,有她沒她兴许也都一样,不同的只是所指的对向、针对的人事不同罢了!
她便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这五浊恶世真个是叫人无奈!恐怕独有己身命穷,细细一想便又发现原來众生都是一样的可悲啊!
这时隔过窗户远远儿瞧见了万瑾煜行色匆匆的身影,沈琳便心一定,忙也行步出去迎他,心道着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瑾煜过來的时候一路上顺手退了服侍的下人,这个时候顾不得刻意的避讳,抬手径自一掀帘子便进來,险些与正走到这里的沈琳给撞了个踉跄!
二人甫入目了彼此,皆又在当地里定了定心,旋即瑾煜放下了帘子行进去、择了个位子落身坐下,抬手支了支滚烫欲裂的额头。
沈琳的心便一黯、一沉,但她忙又迎上去。虽然从他这副面貌瞧出了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还是抱有一丝不甘的希望急急轻轻的问:“瑾煜,怎么样,找到人沒有?有线索么?”明眸微眨,她悬起了这一颗心。
瑾煜此刻心若沉铅,连抬头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沒有了!闻言就此徐徐叹了口气,也沒抬头,就那么摇了摇头。
沈琳心中的念想终于在此刻被浇灭,她整个人有点儿恍惚,头脑一个劲儿“嗡嗡”的放空齐鸣。但她很快调整了一下心绪,抬手覆上了瑾煜的肩膀,心知道这等事情真担着心的人也就只有自己和瑾煜了!两人在此有了一脉同病相怜的微妙情愫。
瑾煜感知着肩头沈琳的抚慰,似火若灼的心渐渐平定了一下,双肩微颤、又做了一个无声的吐纳:“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但全都沒有……万府里头可以藏人、可以秘审的大小暗房极多,便是光明正大的找个三天三夜都是找不完的,更何况这么偷偷摸摸的找呢!”他且吐露着心下的郁结,便越觉的这情绪更是烦闷,一落声后便又沒了丝毫的心思继续说这话了。
沈琳渐渐已将情绪平和下來,她双眸微冷、心绪暗转。
瑾煜任那穿堂來的冷风将情绪平定了一下,启口且叹且无力的又是一句:“若要找到人,怕只能是去直接问母亲……但母亲又岂能告诉我人在哪里?必定会更加害了她们!”吁气无奈。
“太太问不得,还有她的身边人呢……”冷不丁的一下,沈琳紧临着瑾煜的话尾幽幽飘声过來。
瑾煜一定,止了万顷繁琐的杂思,倏地抬首去看沈琳。
沈琳亦颔首转目向他看來。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段无言的默契就此顺着迂回在心……
瑾煜心中仔细思量着沈琳的话,依稀明白、依稀又觉的糊涂。
这时沈琳敛眸,口吻比方才愈微妙了些,眯了这含烟带雾的一双眸子、探身凑近了瑾煜一点,音如过树无痕的风儿一缕、簌簌然的往心坎儿中去撩拨:“这府里的丫鬟们,也偶有服侍老爷、少爷枕席的……私心里怀着心事或想跃上枝头变凤凰、或对老爷少爷私心恋慕者也不少,难道太太房里头便沒有这样的一个人,对大少爷你念念不忘、暗地里心有所向么?”一字一句都颇为撩拨和暗示,尾音带了丝引导。
瑾煜且闻言间也思量到了这一点,他因心中有着这么一段记挂,此刻忽对沈琳起了些惧怕,心道着她如此说道,难道是自己跟太太身边大丫鬟叶棂之间那一段公案被她知道了?转念又觉的不可能,这等事情何其隐秘,当时不曾泄漏风声,他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叶棂的性子更加不会了!
了然沈琳是在以言语提点他、委婉的给他出了这么个类似“美人计”的主意,是在明明暗暗的示意他去撩拨、攒动太太身边的“有心人”,从而探知到凤凤、花嫁的下落。
瑾煜心念至此,又不由的把沈琳、凤凤这两个都蒙他动心的女人做比较,便又不乏慨叹,心道着小琳为了达成目的,是不惜让我去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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