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一开口就牵扯到了被打肿的侧脸,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老夫人越加心疼,对着温七开口时语气就生硬了不少:“七丫头毕竟是做妹妹的,瑶儿纵然有错,七丫头也不该出手这般狠毒。罚跪祠堂,现在就去!”
温七起身,行礼离开前还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安抚的眼神。
温家祠堂,温七跪下后不久,煮雨并温二太太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拿着食盒偷偷进来了。
“七姑娘。”煮雨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还烫的酥饼。
温七中午没怎么吃别苑的饭菜,此刻真是饿狠了,三口一块酥饼,不过片刻就吃掉了半碟子,后又喝了半碗热汤,这才舒坦起来。
温七擦完嘴,在煮雨手心写到:“桂嬷嬷呢?”
桂嬷嬷就是温七身边的嬷嬷。
平日里不声不响,虽也做事,可只管外头的院子,从来没往屋子里管过,就是先头被温七打发走的知书,都比她像个嬷嬷。
煮雨没好气道:“姑娘管她做什么?平日里不见人也就罢了,我刚刚回院里找银钱,好让厨房另外做些好带过来的吃食,屋里屋外都没见着她。”
不在她院里,那应该就在饭厅了。
温七笑笑,推了推煮雨她们,让她们快些离开。
温府早饭和午饭都是各吃各的,晚饭就看老夫人老太爷的意思,要去饭厅就是所有人一块吃饭,不去就是各自在自己的院里吃。
今天早早就说好了一块用晚饭,就连总是在外瞎晃荡的温竹都准时回来了。
可等上菜了,众人才发现,桌上少了两个人。
温棠最先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温瑶和温七两个今天从公主别苑回来,可能是吹了风,身子不适,就没出来。
事情到这本就该完了,毕竟是两个姑娘,便是作为兄长,也不好多问什么。
温棠是这样,就更别说是温老太爷了,就在温老太爷准备动筷的时候,他看到了桂嬷嬷。
那个被人借着他的手安排进温府后院,又被他借着自己儿媳的手,安排到温七身边的嬷嬷。
温老太爷眼皮一跳,稍微思索了片刻,便啪地就把筷子放下了。
众人皆是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了。
最后还是温七的大伯问了句:“父亲,怎么了?”
温老太爷不答,反问温老夫人:“什么身体不适,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是去公主别苑被欺负了,还是与人起了争执?”
温老夫人笑着:“哪就这么娇气了。瑶儿真的是身子不适在屋里歇着呢。”
“七丫头呢?”老太爷问。
老夫人:“她当然也是在… …”
“回老太爷的话。”一直站在角落的桂嬷嬷走出来,语气四平八稳地回了一句:“七姑娘在祠堂罚跪。”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开口训斥。
桂嬷嬷不见惧怕,依旧是低着头站着。
反而是老太爷,扶着拐杖站了起来。
“父亲?”“祖父?”
众人皆是茫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给我坐着。”温老太爷发话,然后就在身边小厮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离开了饭厅。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温七的大伯朝着老夫人问了一句:“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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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太爷出了饭厅,桂嬷嬷在一旁跟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温老太爷听完,抓着黄杨木拐杖的手收紧了几分,前往祠堂的脚步也快了不少。
温七被国师收作弟子,常年不是在隐山就是在摘星楼。
可她终究是温府的小姐,她不在庄子上的事情,若没个人担着,不可能隐瞒到现在。
而这个担负秘密,不让别人知道温七不在庄子上住的,正是温老太爷。
温老太爷最先知道此事,那感觉不亚于走在街上被几箱子黄金砸中。
那可是国师弟子的身份!
陛下派来的人不仅告诉了他这件事,还要求他替温七隐瞒,这很正常,自从国师前几个弟子名声大噪之后,国师再收徒,就没有往外透露过半分有关弟子的消息。
可谁知温七突然就被送回了温府,皇帝还往他们温府安排了一个桂嬷嬷看着温七。
老太爷不知道是不是温七犯了错,只是怕温七连累温家,就不曾与回来的温七亲近过,可他也没有想到,温瑶会如此大胆编排浮罗公主和顾国师,还被温七这个国师弟子给听到了。
如今连桂嬷嬷都出面来找他… …
温老太爷有些慌,他摸不透温七如今的情况,不好摆出明确的态度,可如今这件事,却是绝不能放置不理的。
就这么一路思绪纷杂地到了祠堂,温老太爷没让其他人跟他一块进去。
温七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温老太爷,便摇摆了一下身子,看了看老太爷身后还有没有跟着别人。
没有,来的只有老太爷一个。
且下人都站在很远的地方。
温七笑着,开口唤了对方一声:“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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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温老太爷去祠堂和温七说了什么,只知道没多久,温七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反倒是温瑶,以口无遮拦冒犯长辈为由,被罚跪祠堂。
整个情形竟是反转了过来。
夜间温七梳洗完,直接遣退了丫鬟们,自己坐到了窗户边。
本是想开窗子吹吹冷风,不知怎么想起了君晨曾经抱怨她老爱夜间吹冷风的话,就没开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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