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东走到孟知秋旁边坐下,依然保持着警惕,他在省城倒是有几个朋友,但都是普通退伍军人,和黑道没有瓜葛,这个姓孟的以礼相待,肯定另有所图。
孟知秋道:“刘汉东,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老皮?”
“我不认识老皮。”刘汉东道。
孟知秋一皱眉,拿起手机又放下:“老皮很少开口托我办事,今天打电话让我罩着你,你又不认识他,真是奇了。”
刘汉东也纳闷,到底何方神圣托人保护自己,不管了,出去再说。
孟知秋又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刘汉东道:“我江北人。”
孟知秋一拍他的肩膀:“哟,老乡,江北哪里的?”
“市区的。”
“混市区的啊,认识卓二哥不?”
刘汉东摇头。
孟知秋笑了:“看来不是道上的兄弟,行,不管混哪里的,来到这儿就是我的兄弟。”
刘汉东彻底放心了,对方是友非敌,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水泥大铺又硬又冷,好在孟知秋吃的开,让小犯人让出被子来给刘汉东当褥子,就这样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五点半,犯人们睡眼惺忪爬起来,整理内务,刷牙洗脸上厕所,当然是孟知秋等人先上,在马桶上看着报纸坐够了才轮到其他人。
上午十点钟,警察带进来六个新犯人,有打架斗殴治安拘留的,也有酒后驾驶的,孟知秋大马金刀的坐在铺上,斜眼瞅着新来的几个货色,除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之外,其余五人都是一脸江湖气,看着就不是善茬。
警察关上门走了,囚室里死一般寂静,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一些胆小的犯人悄悄缩到了角落里。
孟知秋忽然笑了:“王总派你们来的?”
五人众为首者道:“孟知秋,我们王总托你办点事,怎么就这么难?你以为认识江北的卓老二,就能在近江横着走?别忘了,这里是省城!”
孟知秋冷笑道:“省城是王家开的?老子不尿他那一壶。”
又一人道:“孟黑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今天连你一块儿办了!”
话音刚落,刘汉东一个饿虎扑食,从铺上居高临下扑了过去,将那人撞翻在地,顺势就是一拳砸在太阳穴,那人翻翻白眼不动了。
孟知秋将烟蒂一丢,喝道:“动手!”
一番大乱斗爆发,来的这五个家伙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魁梧彪悍,斗殴经验非常丰富,抗击打能力也很强,而孟知秋这边狐假虎威的多,能打的没几个,不过刘汉东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完全没有花架子,尽往喉结、腋下、腹部等神经密集的部位招呼,出拳速度又快又狠,他一个人干趴下三个,另外两个是被孟知秋放倒的。
五个家伙躺在地上呻吟痉挛,那个跟他们一起进来的眼镜男吓得瑟瑟发抖,抱着头不敢说话。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连孟知秋都有些惊讶,回到铺上,丢了一根烟给刘汉东:“伙计打架挺有水平,哪儿练得?”
“在部队经常打群架,有时候也和地方上打。”刘汉东道。
孟知秋点点头,指着地上的人道:“这几个货是世峰集团姓王的派来搞你的,他本来托人带话给我,让我做了你,正巧老皮打电话给我,说要照顾你,我就没搭理姓王的,今天他就派人进来了。”
刘汉东道:“谢谢孟哥。”
孟知秋道:“别谢,明儿我就出去了,剩下这些日子靠你自己了。”
铁门打开,警察走了进来,看看地上的人,冷声喝问:“谁打的?”
“报告政府,他们自己打的,我们劝也劝不住。”孟知秋道。
警察狠狠看了他一眼,扫视着囚室里众犯人,犯人们眨着无辜的眼睛,点头如捣蒜,表示赞同孟老大的话。
“你说,到底是谁动的手?”警察看向那个眼睛男。
“是是是……是”眼镜男看看孟知秋,又看看刘汉东,忽然一指地上那五个人,“他们自相残杀的。”
警察咣当一声关上门,扬长而去。
孟知秋狞笑起来:“行啊,知识分子,还会用成语,自相残杀,这词儿用的地道。”
眼镜男一头汗:“不敢,不敢。”
那五个家伙被一顿打服了,蹲在角落再也不敢生事,孟知秋和刘汉东依然谈笑风生,若无其事,丝毫不在意他们怨毒的眼神。
下午,警察将这五个人转到其他囚室去了。
孟知秋说,姓王的不会善罢甘休,怕是要再派其他人进来,看守所不是监狱,制造个酒驾、斗殴就能混进来做事,方便得很。
刘汉东说,来一个打一个,怕他个!
孟知秋哈哈大笑,拍着刘汉东的肩膀说,我走以后,这里就归你管了。
第二天,孟知秋的拘留期满,毕业离去,犯人们双眼含泪,送孟老大出门,门关上以后立刻紧紧团结在刘老大周围,倾听他的指示。
刘汉东盘腿坐在水泥大铺上,干咳一声道:“从现在开始,规矩就得改了,我不收孝敬,也不让人给我洗脚,上厕所大家轮流来,每个人都给足时间,弟兄们都是五湖四海,社会各行各业的人士,能聚到这儿就是缘分,要想过得好,就得团结,你们说是不?”
“是!”大家齐声答道,刘汉东能打,脾气又和善,在部队当班长养成的人性化管理办法在看守所里派上了用场,犯人们都发自内心的拥护他。
眼镜男更是眼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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