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是自己撞到了柱子,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身冷汗都下来的,回手就是一拳,但却挥了个空。
“小先生!薛小爷!有情况!”宋谷低喝一声,便往薛太平身边凑。
这房间里简陋的很,哪儿有什么柱子,就连梳妆台都是靠墙放的!
也正是此时,在房间里的七人都听到了石头摩擦的声音,还有那十分瘆人的女子抽泣声!
“到太平这儿来!”谢长安对着看不见的暗处喊了一声,声调比平时高了五个度,也可见他有多紧张。
等七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那石头摩擦声却突然停止,而那抽泣的女声却更近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十分燥热,跟桑拿房有一拼。
“这……”宋谷往里靠了靠,确认身边同伴都在才安心了不少,但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这跟我们认知里的幽魂不一样啊!幽魂属阴,可这儿却……难道……”
“是旱魃!她出来了!快灭掉所有光源不要说话不要喘气!”谢长安低声道。
七人正准备照做时,一声狰狞尖锐的笑声突然在他们周围响起,接着,便是一名手下惨叫到一半的声音。薛太平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正扯着那名手下的脖子吸血!
那女子见薛太平看着自己,一张像树墩子一样的脸突然泛出一丝微笑,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微微的眯着。
“都离我远点!”薛太平一把推开身前的谢长安,朝着那女子袭去!
那女子见薛太平朝自己袭来并未躲,而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一把将手里的人扔铁饼一样丢到了薛太平身上,然后消失在了薛太平面前!
薛太平暗暗调整呼吸,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身上这血肯定是宗昀鉴那孙子弄的!脱衣服肯定是不管用的,血应该是渗到了皮肤上。身上的光源弄不掉,屏气什么的已经不管用了,只能硬刚了!
正盘算着自己怎样才能把谢长安保住的时候,又是一声惨叫,但与此同时,火光一闪,【将明】被丢在了地上。
被啃脖子的那个手下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脖子,【将明】竹令燃烧的光芒打在他脸上,暖色调显得他满是痛苦的脸更加狰狞。
而其他手下见竹令可以让这女子不过来,纷纷掏出了准备压箱底儿的竹令,划开了丢在自己脚下,仔细寻找那女子的身影。
薛太平见此突然有了个办法,但却不能明说,因为这旱魃明显是十分聪明的。
情急之下只能喊了一声:“宋谷!把【将明】给小先生!”
薛太平觉得,他能想出来,那么谢长安也肯定想出来了,接下来只要宋谷把竹令给他,那兴许就能搏一搏了。
宋谷这孩子虽然身手比不过薛太平,但胜在听话,虽然把竹令就这么送出去十分肉疼,但考虑到没准儿谢长安可能会见他委屈补发给他一个,当即应了,一手捂着自己眼角的火焰,一边找谢长安。
在【将明】尚未熄灭之前,那女子一直未曾出来,但眼见着火焰越来越小,众人只觉得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整个人都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薛太平胸腔里涌出一股腥甜,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仿佛要被撕裂了一样。他捏着拳头忍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疼痛感,咬着牙根不让自己把血吐出来。
而角落里的谢长安捏着宋谷刚刚递过来的竹令,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他半跪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脸和喉咙,只觉得生不如死。
“这儿呢!”薛太平眼尖地瞥见一点青色衣摆,纵身一跃便扑向那女子。这期间,他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烧碎了一样,但还是得强行发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不让人看出半点儿疼痛的感觉。
那女子被薛太平这一扑,最后一点儿玩儿心也没了,双手上一尺长的指甲直直地抓进了薛太平的背,张嘴便要去咬他的脖子!
也正是这一刹那,率先划开【将明】的那个手下直接扑了过来,将胳膊送进了那女子的嘴里,对薛太平大声喊道:“走!”
薛太平见这场面并未离开,而是忍着被抠掉一块肉的痛,反手扣住了那女子的后脖颈。其他几个手下见状也纷纷过来抓住了那女子的胳膊,但那女子力气大得很,几人的动作不仅不影响她分毫,反而被她抓住了一个吸干了血。
但剩下那个手下并未因此松手,而是更加坚定地试着制服那个女子。
就在那女子要推开那个手下的时候,谢长安从暗处突然窜了过来,将竹令一把抹开,抓着燃烧着的竹令一把塞进了那女子的嘴里!
薛太平见【将明】被喂了进去,立刻抓着仅剩那名手下和谢长安退开了三四步。
那女子在喉咙里被谢长安塞进了竹令之后,整只……旱魃,像是嘴里被塞进了老鼠似的,身体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不停地在挠着地板,喉咙里发出肉烤熟了一样的“嗞嗞”声。
然而几人根本看不见,也没功夫去管她。
“小先生!”宋谷搀扶着仿佛脊柱都被抽空了一样,但却依然死死捂着自己脸和喉咙的谢长安,惊呼了一声。
薛太平站在旁边,忍着自身骨头碎裂血肉分离那种痛苦,捏着拳头静静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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