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昭估计这里应该是宗昀鉴修行的地方?不对不对,谁那么变态来这儿修行,还没等到地方就先被那些六亲不认人畜不分的守门员给弄死了。
想到自己身上也乐观不到哪儿去,又馊又臭的,秦云昭抠了抠脑壳直接脱了个干净,在池子边儿洗漱上了。
宗昀鉴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这儿也没旁人,速战速决后,秦云昭换上了干净的道袍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子。
秦云昭看了一眼第一床被血蹭的不成样子的棉被,嫌弃了一下之后把宗昀鉴往里推了推后躺在了他旁边。
她扭头,看着宗昀鉴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她却提不起半点之前的兴趣----人累到极限的时候,就没有享受美色的心情了。
脑袋刚沾上枕头,秦云昭的眼皮子就沉得抬不起来了。困乏之意一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冲的她直上头。于是也不管宗昀鉴是不是病号,给自己扯了一点被子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许多人,但这些人后来围着她撕下了自己的脸,然后秦云昭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变成了猛兽,要将她分食。而她则像个饕餮一样,活生生地将他们都吞进了肚子……
☆、残血故事王
她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当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夭寿了……”秦云昭腾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是一片漆黑之后又把身体重重地拍在床上,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黑暗呢喃道“这回真特么瞎了……”
“姊妹儿,咱下回能不能冷静点儿。”
宗昀鉴的声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吓得秦云昭一激灵,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惊慌地看着声源处问道:“你咋在我这儿?!”
“我不知道,我睡过去了。”宗昀鉴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辜。
而懵比的秦云昭自己捋了捋睡前故事,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蹭的人家床位。
“我冷静不了啊兄弟,我瞎了你知道吗?”
秦云昭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恐惧和无力感在她心头蔓延。对她来说死了都不可怕,瞎了才可怕。
黑暗中,宗昀鉴的手扣在了秦云昭手上,带着一种温热的潮湿感。
他凑近秦云昭的耳朵轻声说道:“别说话。”
秦云昭心里涌起无限烦躁,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听了宗昀鉴的话不做声。
黑暗里她听到石头之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若隐若现,而且还带着女子的呜咽声。
人在黑暗里的安全感本来就十分薄弱,而此时她还听着这么诡异的声音,宗昀鉴还是个半残。秦云昭觉得,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自己可能是要gg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像块木头一样提心吊胆地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直到她就快要扛不住的时候,那诡异的声音就好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一样戛然而止。
松了一口气的秦云昭正缓缓闭上眼睛平复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时,突然感觉怀中一沉----
宗昀鉴倒在她怀里,呼吸和心跳声都十分紊乱。
“可以说话了,你没瞎,只是这里绝对黑暗而已。”宗昀鉴的声音听着十分孱弱,虚的不行。
秦云昭感觉到自己被他扣着的手上已经全都是温热的液体,并且鼻尖儿还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你又残血了?”
“……我又不是神,真计较起来也大不了你多少,我只是有着很多很多的记忆而已,伤口崩开不是很正常吗”宗昀鉴的话中透着些许无奈“这空气里有毒,会让给我的伤口流血不止的。”
“有毒你还费劲巴力地过来!”秦云昭尽量控制自己不吸入太多空气,心里觉得这爷们儿前几世死的一点儿都不冤。
宗昀鉴趴在秦云昭腿上,苦笑了一声:“这儿的毒气对伤口的恢复很快的,你不觉得自己的肺和呼吸道好受多了吗?毒气只对我这种禁咒伤口会产生伤害。”
“那我们出去吧?你这样会死的。”秦云昭在黑暗里慌忙拉起宗昀鉴的手,慌得很。
“听我说,我们在这儿是最安全的,外面墙上的锁灵符让我烧了。”宗昀鉴反手死死地抓着秦云昭的手腕,手凉得像一个死人一样。
秦云昭另一只手从他逐渐变凉的身体下抽了出来,抚上了宗昀鉴的背,摸到了他背上的潮湿后心里那根弦终于崩了。
她哽咽着问宗昀鉴:“你们到底怎么样才放过我?”
话到尾音,已然是嚎啕大哭。
宗昀鉴沉吟了一下后,十分果断地挣扎着起身点了两个穴位,封了秦云昭的声音。
“这趟出去,你怎么样都没人逼你”宗昀鉴顺势靠在床头,习惯性地去掏烟,却想起来衣服被秦云昭给换了,只能收回爪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第一世的,同意你就眨眨眼。”
秦云昭拼命地眨眼,想扒拉宗昀鉴可惜自己动不了,她觉得自己苦哇。
过了半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宗昀鉴才想起来自己给人家封了哑穴。
“你这么八卦肯定想听,那我就直接说了。”宗昀鉴一点儿给她解开穴道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一个颇为耐人寻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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