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玉脖子上的伤宋谷不是没看见,但是他现在全身上下就一条内裤,想给他包扎也费点儿劲啊。
谢长安被这山洞里不断上升的气温给蒸得已经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他看向石壁前面虔诚的跪在那里的三具焦尸,隐隐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忙对宋谷道:“那三个不要活的,弄死。”
其实如果这三具焦尸没有做这么奇怪且让谢长安觉得十分不对劲的事情的话,谢长安是愿意抓活的的,毕竟这对故代来说是一个全新的素材,没准儿还能狠赚一笔。
但是,谢长安很相信自己男人的直觉。
只要将这三具焦尸处理了,然后等薛太平他们将玄武砍死后上来,找到天帷之门将封印破开,他的目的就达成了。届时带着这几个人回去,还能分裂一波基因给故代,留着研究其他东西。
只不过谢长安想的太好了,宋谷能力有限。
他作为火神一脉的后人,只会玩儿火,但是眼前这几具焦尸不光是被烧成这样的,人家身上还带着跳动的小火苗儿。
秦云昭的凤火都没将这几人烧得灰飞烟灭,宋谷这个尚未觉醒且极有可能一辈子都觉醒不了的没什么卵用的后代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用水滋吗?他又不会玩儿水。
打头已经面目全非的程锦似乎是感觉到了宋谷站在他们后面,扭头便是一把身上的凤火烧了过去,然乎继续安静的跪坐在这石壁前。
这会儿倒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和谐场面,宋谷盯着这三具焦尸不知如何下手,秦云昭的后背和胸口被钢筋给穿透了一动不能动,宗昀鉴被走尸辜清让给盯得死死的,蓝田玉和谢长安都有出的气儿却没有进的气儿……
唯一被漏算了的,正趴在地上躺尸的吴漪这会儿幽幽转醒,然后便见了这么一幕----
辜清让的胳膊死死地别着宗昀鉴的脖子,明显是憋着劲儿要将他活活儿勒死。而宗昀鉴这会儿已经脸色通红了,他强行为自己争取了一点勉强呼吸的空间便已经用尽了全力。
秦云昭见宗昀鉴被搞成了这个样子顿时不顾后背上的钢筋了,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的出岫便朝着辜清让削了过去。
那一瞬间一边喊着“不要”的吴漪一边飞身扑了过去,然后撞掉了秦云昭手中的出岫。
她满脸泪水地站在辜清让面前,哽咽着道:“小清让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可不可以记起来你是谁!”
秦云昭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淌了自己一身,她艰难地勾着离自己手尖就差一厘米的出岫,身体却很难再挪动半点。
她刚才已经是拼尽了全力了,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她没被敌人拦住,而是被自己家的演员给拦住了。
吴漪这里极力克制自己的哭音对辜清让一个走尸讲起他从前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在秦云昭眼里看来格外讽刺,她确实对吴漪的这段过去了如指掌,但也想象不到她为什么这样放不下。
但是秦云昭现在很明白一点----如果自己再不做点儿什么,宗昀鉴就要被活活儿勒死了。
她一咬牙,猛地往前一蹭抓住了出岫后,挣扎着站起身来,任由背后的钢筋在自己的血肉里磨得生疼。她本不是能忍痛的人,但是这种时候不忍就死吧。
对思路十分清奇的秦云昭来说,宗昀鉴要是死了,谁都活不成。
那方吴漪正低头擦眼泪的功夫儿,却听“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滚到了脚边。她睁开那双肿出了欧式大双眼皮的眼睛定睛望去,只见那东西不是旁的,正是辜清让的人头。
那一瞬间吴漪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但也正是在她没反应过来的这一小会儿,又有两只手臂砸了下来。
吴漪抬头忘了过去,只见秦云昭手里正拿着出岫,冷漠地看着地上辜清让的头。意识到吴漪在看她,便迎上目光,道:“他只是一具走尸。”
吴漪看着那面容尚好的少年脸在掉下来之后对她微笑了一下后,迅速皱成了风干大红枣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看着秦云昭问道:“你杀他干嘛?”
“他已经是一具走尸了。”秦云昭盯着吴漪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
☆、赢了
吴漪本来是隐忍的哽咽这会儿突然就爆发了,二十多年来一直自以为傲的理智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双目通红地揪着秦云昭的衣领,声音尖锐刺耳:“那又怎么样!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他是走尸又怎么样!我还是妖呢!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瞧不起的多了去了难道我们就不配活吗?!”
秦云昭听着吴漪的这些话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又顿生出一种无力感,她嘴里又涌出一大口鲜血,胸腔撕裂的痛楚和着吴漪的话刺痛着她每一根神经。
“他刚才差点就杀了宗昀鉴!”秦云昭任由吴漪抓着自己的衣领,指甲划破她的皮肤也不闪躲,一双隐隐泛出赤金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每说一个字口鼻里的血就往出溢出来一些。
吴漪松开秦云昭的衣领,伸手指着蹲在地上缓缓调整气息的宗昀鉴,哑着嗓子看着秦云昭问道:“你见色起意喜欢的人的命就是比我喜欢了九年的人的命值钱是吗?”
秦云昭余光瞥了一眼宗昀鉴,见他听到了见色起意四个字时没什么反应暗自松了口气,但再面对吴漪那张极尽刻薄的脸时,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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