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回府,李湛赐了很多金币布帛,还亲自送到城门口。王沅与张丽妃作为后宫的主事人,也一起去送行。石嫱给两人行礼,道:“惠妃娘娘、丽妃娘娘,祖母与我在宫里这段日子,多亏娘娘们照顾,石嫱感激不尽。”
王沅扶她起来,道:“不必这么客气,这些也是我等分内之事。”张丽妃则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做不舍状,“下次再来宫里小住啊。”
昌平君与石嫱上了马车远去,李湛回了建章 宫,王沅与张丽妃回殿。张丽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乐陵侯的女儿都已折戟而返,至少这宫外是不会有人再打椒房殿的主意了。”
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王沅反倒愣了愣,然后才说:“这些都取决的陛下的意思。”李湛现在大权在握,册立谁为皇后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张丽妃知道她现在对自己起了警惕之心,想起昔日两人相交融洽和睦的情景,再回想起今日来,不胜唏嘘,但是想想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她的心又开始变硬。
王沅见她神色变化莫测,也不在意,问道:“丽妃,你现在可有空闲,那几名传流言的人送到掖廷邵狱已有几日,想来掖庭令应该审理出结果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去一趟掖廷邵狱,如何?”
张丽妃也记起这件事来,恨声道:“行,咱们这就去。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必定要剥下他的一层皮来!”
两人来到掖廷邵狱,掖庭令恭敬地将她们请进去。张丽妃迫不及待地说:“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掖庭令恭声道:“已经审讯过几人,有三人是永寿殿的宫女,还有一个人是茝若殿的宫女,还有一人是常才人与何才人住的大同殿里的宫女。这是她们几人的供词,请两位娘娘查看。”
王沅拿起几张看了看,张丽妃也扫了几眼,这掖庭令并没有审理出什么实质的东西出来,光凭这些证词,没法给程昭仪等人定罪,顶多只是驭下不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石嫱与邓惟确实也有些小心思,依照李湛的之前的意思,程昭仪等人有很大可能不会受到责罚。
但这么些年下来,程恒娥是个什么样的人,王沅早已清楚,此刻不过是对她再增添几分警惕心。
张丽妃也是同样的想法,程恒娥一介宫女能混到今日的地位,直到现在都还有恩宠,可见她的手段。如果说大同殿的宫女是管不住嘴说几句闲话,她可能会信,但是放在程恒娥的身上,张丽妃是一百个不相信。
掖庭令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们还有什么指教?”
王沅放在供词,道:“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
张丽妃心里很失望,扣了扣案桌,“就这样吧。”
掖庭令道:“那么臣就这样呈给陛下了。”
王沅回宫后与公孙柔嘉说起这件事来,公孙柔嘉寻思道:“程昭仪为人处世向来小心敬慎,我也不相信此事与她无关,只是没有找到切实有用的凭证,即使拿到陛下面前说也是没用的,更何况她还有二皇子傍身。”
王沅道:“余皇后与冯皇后在时,宫里还没有这么多事,现在后宫无人,牛鬼蛇神就出来捣乱,不管是谁,只求陛下快点把皇后的人选定下来,各人才能守着各自的本分,好好过日子。”
“话虽然是这个道理,但陛下的心思肯定与我等不同。”
王沅笑了,“说的也是,在普通百姓人家续弦都要考虑许多,更何况是陛下,总要为几个孩子着想。二十四孝里的卧冰求鲤、芦衣顺母、孝感动天,说起来多么令人感动,但是若是让徽君落到那个地步,我便是化为厉鬼也要找那些继母算账的。”
公孙柔嘉仔细想一想,道:“还真是这个道理,舜帝、闵子骞等人的生母倘若在时,那该心疼成什么样子,那些继母可是生生地想要了他们的性命。”
两人心知肚明,李湛之所以迟迟不封后,不过是为太子李顼着想。
……
在程昭仪的细心教导下,二皇子李瑞在李湛的寿辰宴上,流利地背下一整篇祝寿赋。四岁的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齿清晰地背书,李湛很高兴夸赞了李瑞。至于程昭仪写的那篇祝寿赋,李湛倒没有多做点评,盖因何才人也写了一篇赋献给李湛,语言清丽、意境脱俗,不着痕迹地颂扬李湛的功绩,李湛极喜爱何才人写的这篇赋,称赞她为“女诸生”。如此,程昭仪的风头都被抢光,众人窃笑,她疑心别人在笑话自己,事情过了几日,仍然郁郁不乐。
倒是二皇子得了父皇的夸赞,于读书之事上更加用心,程昭仪的心情这才好些。李瑞聪慧,用心起来,在写字读书上进步不小,时常得到李湛的夸奖,宫里有一连串的公主,但是皇子却是十分稀少,程昭仪看着自己儿子,越发自豪。在得知昌平君带着石嫱回宫后,那心情更加好了许多。
侍女忧心忡忡,很担心掖庭令查出些什么来。程恒娥摇着扇子,笑道:“不会有事的,首先是那石姑娘立身不正,若不是她与邓惟眉来眼去,别人能传出闲话来吗?这就叫做苍蝇不叮无缝蛋。”
这时,乳娘带着李瑞进来,李瑞先规规矩矩地给母亲行礼,然后程昭仪把他搂在怀里,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脸,问道:“瑞儿,找娘有什么事啊?”
李瑞道:“娘,我想去骑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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