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来的嬷嬷知道这事儿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卫氏,让她做主,将燕尾从暗路走到明面上来。若因此事,与姑爷疏离就不好了。
卫氏本还想撑一阵子,可自打她见到谢晋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卫氏便明白了。
这场爱情的保卫战,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日,卫氏就去林氏那里要了燕尾来,卫氏这人做起事,不做则已,做则做绝。既要了燕尾,当然不可能任她当个通房丫头。林氏不给她面子,她便更要装腔作势,将来狠狠地打林氏的脸。
“既然是大嫂房里出来的人,那便抬姨娘罢,”卫氏拉着燕尾的手,笑说,“日后,伺候老爷,你可得尽心。”
燕尾是个聪明的姑娘,听到卫氏这样说,她微微一福身,笑道:“是。”
卫氏最不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这位燕尾,不笑时还好,笑起来实在与姜淮姻太像,那媚眼如丝的模样,一看便是个天生的狐媚!
卫氏的心理承受力毕竟没有完全练出来,见燕尾这么乖顺,卫氏不吭声了,显然是脾气也上了来。
她捂着肚子,慢慢走出了院子。
“小狐媚,见到她便来气。”卫氏嘴角抽动,她被一个陪嫁丫鬟搀扶着。只觉得谢府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尤其是谢晋之不在的时候。
她道:“今日还是回府里走走,这儿实在是让我呆不住。”
这位陪嫁丫鬟是个没主见的人,不像那位嬷嬷偶尔还能劝住卫氏。她是主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既然卫氏说要回府,小丫鬟立刻去清了一些东西出来。
谁想在谢府门口,卫氏一行人,直接与刚上完香回来的谢夫人,碰了个正着。
谢宁之回来以后,谢府虽然说是变得比以往热闹,可是谢环故去的阴影,始终停留在这偌大的府里。
谢夫人隔一两日便去寺庙里进香,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卫氏与谢夫人,本就是相看两相厌的婆媳典型,谢夫人不在,卫氏是非常乐意的。
何况,卫氏如今大着肚子,谢夫人把她的请安也给免了,因此,两人还真是有好几天没见着。
谢夫人今日带了客人回来,在谢府门口,卫氏先向谢夫人与另一位夫人行了个礼。
谢夫人的视线扫过她周身,淡淡道:“这是要回娘家?”
卫氏不卑不亢地应对:“儿媳最近进食睡觉都不太香。正好我爹有个门生结识了位誉满天下的名医,前些时候,爹便特地嘱咐我,有空了回去让名医瞧瞧。”
诸如此类的借口,卫氏已经找了许多个,谢夫人今日心情不错,也懒得与她计较。
当着外人的面,谢夫人甚至扮演起了慈母的角色,她道:“你自己明白要当心便是。”
她顿了一顿,缓缓说:“虽说出了头三月,但孕妇,还是安生些为好。”
从前回娘家,谢夫人一向是不闻不问,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卫氏按捺下心头的疑问,又向谢夫人身边的安国公的夫人寒暄了几句,这才踏上马车,走向回卫府的路。
谢夫人神色不动,与安国公夫人笑道:“我这个媳妇性子活络,便是怀孕也闲不下来。”
安国公夫人无意插手谢府家事,笑说:“那想必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个机灵的小子呢。”
谢夫人也笑笑,神情状似愉悦,只是深查便可发现,她的唇角十分僵硬,连眼角的几条鱼尾纹,都是顶着火气的形状。
卫氏这个孩子,没得非常突然。
听说她是在从娘家回谢府的路上,被一辆马车冲撞了。那马儿似乎受了惊,跑得特别急,恰恰与卫氏的马车纠缠到一起,卫氏的陪嫁丫鬟当时就摔了个脑袋开花。
卫氏也被撞倒在地上,当时便见了红。
等她被送到医馆时,孩子已经掉了。
谢府上下,很快传遍了此事,有人笑骂活该,也有人为她痛惜可怜。
谢晋之回府后,有人第一时间向他阐明了事情经过。
谢晋之转首看向躺在床板上,还在哭个不停的卫氏,他道:“你的意思,这不是意外?”
卫氏才落红,脸色尚未恢复过来,加上她哭了一天,声音也极为沙哑,她气息孱弱,音调倒是恶狠狠地:“不是。”
“有什么证据?”谢晋之一板一眼地问。
卫氏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手抚着已经空荡荡的肚子,神色更为凝重了:“今早我回娘家前,谢夫人曾嘱咐我当心,我回头便出了事情。难道你相信,这与她无干吗!”
说着说着,卫氏便说到了伤心处。
回一趟娘家,她没了孩子,又失了最好的丫鬟,挣扎着还要起身,被旁边的嬷嬷强行按了下去。
“夫人伤心之下说的一时气话,老爷切莫当真了。”嬷嬷一边帮卫氏擦汗,一边笑着劝道。
谢晋之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上的清晰纹路。这一瞬间,他的神情,不笑不怒,却平白显得有些可怕。
“她是气话,我知道,”谢晋之漫不经心地说,他微微抬起头,讽刺地勾起嘴角,“只不过,要说与那位谢夫人没关系,嬷嬷信吗?”
嬷嬷抿了抿唇,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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