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倒是小时候见过爷爷做麦芽糖也是用这样的臼,其实现在老一点的村里很多都还有这样的臼,只是有的人注意到,有的人没注意到。不过这个用来碾米费力气,成效也慢,但是陈瑶对碾米没什么研究,倒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
正瞎想着,只见一个身穿麻布,大圆盘脸的的男人背着两只手走了过来,对着方政道:“家里快没米了,你舂完米赶紧送过来。”不用想这估计就是堂伯方大牛了.
木兰刚好站在一旁便喊了一声“大伯。”方大牛看了木兰一眼,眼神却有些怪异,又扫了一眼,问道:“你不是不记得事了吗,怎么认得我?”说话间眼神却有些闪躲。
木兰见他神色如此怪异,有些疑心便故意道:“前儿是不记得了,不过最近倒是许多事也慢慢的想起来了”又对着他故意的喊了很大一声“大伯。”
方大牛似乎有些吓了一跳,最后“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方木兰,眼神还是有些怪异,便从木兰身边大跨步走了。
方木兰却惊住了,这声音,不就是那铃铛的声音吗?方木兰向来对声音比较敏感。但是因为方大牛走的比较急,只听了几声却不真切。
想着找机会,再靠近听一听确认下才好。
这时方政已经收拾完,那要给方大牛家的两斗米,也已经装了出来,木兰知道,方政这两日应该就会去送米,到时跟着一起去,再听听声音,确认下才好。这铃铛的脆响是很好辨认的。
傍晚方政要去送米,木兰一听撒着娇,缠着方政要跟着去,方政无奈就抱起她,叫上方成一起过去。
走了一会村道,不到一刻钟,便见到一个青砖砌起来的两进的院子,只是看着已经有些落魄,大门也早已退了色,虽然看起来修缮过,但是年代却是有些久了的样子。
☆、方家旧事
方大牛一家正在里厅吃饭,见方政过来,一位老大爷忙站起来热情道:“大侄子,不必这么急着送过来。可吃了饭了,快坐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不用,我用过了,你吃吧。“方政道,说着便把两斗米放到桌子。
方木兰心想,这便是方政口中的方二叔吧,也乖乖的的道了一声:“二爷爷。”
方二爷忙了个糖果放到木兰手中,连连夸她乖巧。
这时,方大牛却站起来收了大米就要走,方二爷叫住他道:“你莫要又拿着米到镇上卖了好去赌,明日镇上集日,你当我不知道你这没命的,又收罗了多少东西。”
“我拿去外厅收起来,你瞎说什么。”说着就往外走,又怪异的看了木兰一眼。经过木兰身边时,木兰仔细听,确实是铃铛脆响的声音。
又想着方大牛看着她的眼神确实是心虚的,便忽然大喊头疼。
方政忙紧张的问道:“兰儿怎么了,头不舒服吗。”
木兰便大声的哭喊着道:“是他,是大伯扯了我的衣领,推我下河的,他,他还拿走了我的铃铛。我听到,我听到他身上的铃铛的声音了,我想起来了,呜呜,我想起来了。”木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声泪俱下的。
方二爷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大牛道:“你,你这个畜生怎么做起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大金,拿绳子过来,我要捆了他去报官。”
方大牛一听暗道不好,却不想这么妥协,凶狠对着木兰道:“你瞎说什么,小孩子家胡说是要被老虎吃掉的。”说完就快速往外走。
“父亲,拦住他,真的是他,不然你搜他身上拿了我的铃铛。”木兰急急喊道。
方政觉得不对劲,忙拦住方大牛道:“大哥,说清楚才好。”
方大牛似乎急了,直接推开方政道:“你们一家子,真是不知好歹,给你们地,你们还恩将仇报起来了。”
方二叔看方大牛的反应已猜出了个大概,喊道:“大金拦住他。”
方大金忙与方政一起强行将方大牛按住。
方大牛此时知道逃不过,哭喊着道:“爹,爹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大侄女不知受了谁的挑拨,那日在河边竟拿石头砸我,且他们家又拿了我们的地,我一时气不过,才做下了糊涂事,爹,爹我不是故意的。”
方二爷却照样吩咐小儿子拿绳索来捆方大牛,又骂道:“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竟为了这点事杀人,今日若不送你去报官,将来不定生出什么事来,你还拿了人家的铃铛,你当我不知道,你见了点值钱的东西,都要拿去当了,好赌钱,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真真是败了我的门风。”
复又对一屋子的人道:“我先前不说是怕败了你们的面子,今日却要告诉你们实话,这宅子,还有那些地,原都是你大伯家的,是我们拿了人家的东西,不是人家拿了我们的东西。人说农夫与蛇,怕我们就是那不知回报,还咬伤农夫的蛇。”说着气喘嘘嘘的就要向后仰去。
一屋子子孙儿媳,不敢相信的看着方二爷,又看看方政,希望方二爷只是说的糊涂话。
方大金忙扶住父亲。对着方二爷道:“爹莫要生气,今日之事怕是要请了大伯过来说开了才好。”
方二爷点点头,对着方政道:“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如今却是要说开了也好让这些不孝子孙知道知道自己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人,你让成儿去请你父亲过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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