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叹气,
“我是不懂什么诗书礼义,我就是小老百姓一个,谁让我过安稳日子我就跟着谁。你看今天,我和阿恒要选择忠君,大着肚子叫我们去哪里?就算幸运逃脱了,娃娃生出来后,连个家都没有,我们又怎么忍心。”
她见方小镜情绪有所缓和,接着说,
“所以,你也不必看不起我们,各有各的活法。你忠诚仁义,咱们佩服你,可你也不能拿你的标准来要求所有人。”
阿笙喝口水,继续苦口婆心的说,
“平南王也说了,日子还像从前一样过。甚至把之前的充军后还掏的人头税给收回了,还说以后要减更多没必要的税赋,日子绝对比现在只好不差。”
方小镜冷笑着,
“到现在你们还信他的鬼话,他的身份一直作假,你们也不追究了。”
“唉,咱们哪还有追究的权力?人家堂堂王爷,容得你指手画脚?过去的就过去了,人呐,总要往前看。”
可方小镜不明白,往前看,就代表把所有过错一笔勾销吗。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一些家常,到了阿笙离开的时间了。
方小镜依依不舍,阿笙笑着与她作别,
“你也别钻牛角尖,照着自己心意去做就行。我说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较起真来,苦的还是自个儿。”
阿笙走到门口,那里站了个人,她低声唤了声王爷,转身离开了。
赵牧微微眯着眼,眼前全是方小镜柔柔含笑摸着阿笙孕肚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及时更新,失误,昨天忘把电脑拿回家...
涨了一个收藏,谢谢小天使,本汪感动的痛哭流涕~~
☆、逃走
方小镜抬头看清来人,冷哼一声重新背对门口躺下。
赵牧走近她,抬手抚摸她的发,向来粗野惯了的男人,动作带着一丝缱绻。
“我见你刚才摸着阿笙腹中胎儿甚是温柔,咱俩若有了孩子,你定然也是一位温柔的母亲。”
女子一动不动,赵牧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话语中竟带了一丝凄怆,
“从前不懂你们南越的老皇帝写的诗,为何总是与江山美人有关。那时的我以为美人处处都有,如何能与江山抗衡。”
方小镜想,是了,天下男子都如此这般,你当然也不能免俗。
却又听赵牧接着说,
“当我能看懂的时候,我却已经箭在弦上,许许多多人看着我等着我,这一箭不得不发。”
男人声音越来越低沉,还似包含了无尽苦楚。
“我知道,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原谅我。可我的无奈你又何尝体会?在其位,谋其政,我亦不忍心看我北华子民终年生活在苦寒之地,尤其在了解南越有多富庶繁荣之后。”
男人又恢复了昔日的自信狂野。
方小镜腾地一声从炕上翻身坐起来,一双明眸往外冒着火,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在你明明知道身份有别的情况下。
赵牧眼眸深深,定定望着她,痴迷又无奈,
“我犹豫过。我停止过。可最后还是无法阻挡。”
无法阻挡自己的心,依然向你靠近。
无法阻挡自己只想保护你,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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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依旧没有争出个结果。
方小镜倒不似刚开始那般要死要活了。
她想通了,与其哭哭啼啼,不如多吃两碗饭,攒够力气逃出去,出了凉州,天地那么大,他还能捉住自己不成。
于是她三餐开始按时吃饭,有兴致了还去院子里跳两下。某日,她状似无意推开大门,门口的平南王亲军立即拱手请她回房。
方小镜白了那士兵一眼,继续回院子观察地形。
可惜大院三面墙,面面高破天。她努力跳了几下,最高连墙高一半都不及。
方小镜眼光停驻在西南角落的茅厕方向。
那块地方院墙原本就有破损,后来赵牧为了方便,用茅草搭了一座厕屋,里面放了便桶,隔天去倒在收恭桶的地方。
方小镜打量了下茅厕后的院墙,正好比她高半截,把板凳搬来,正好够着。
方小镜的出逃计划开始了。
赵牧这两天似乎忙得很,只有晚上睡觉前才来看她一眼。
她依旧爱搭不理,赵牧只好关怀两句便淡淡离去。
是夜,将军府。
府里的厨子正站在桌前禀报方小镜的一日三餐。
听到方小镜早饭多食了两个馒头,午餐叫他多蒸几只猪蹄,赵牧皱起眉头。
“怎地饭量如此之多?”
厨子一脸活跃,
“方姑娘食量果真惊人,与之前只喝两口汤的人真是天差地别。恕小的斗胆,方姑娘是不是...有喜了?”
赵牧嘴角抽了抽,
爷什么都没干,哪里来的喜!爷倒想让她有喜!
不便表达出来,赵牧只能挥挥手,
“你先退下,管好你的嘴。本王亲自回去看看。”
赵牧轻敲两下屋门,才推开走进去。
最初那天,方小镜从里拴上了门,赵牧叫门不应,直接用脚踹开,那小女子才作罢。虽然她对自己依然冷淡,但每日能看着她倾诉几句,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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