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站在那里不动了,父子俩对峙了好会,终于屈眳动了下。屈眳见到父亲满脸的坚定,脸色逐渐变得极其难看。
“你既然明白了,那就下去吧。”屈襄一挥手。
屈眳向后退了几步,对屈襄长长的一拜,然后脚步踉跄出去了。
屈眳一出去就见到了侯在那里的家老,家老见到屈眳的脸色,心虚又担心,连忙跟上去,“少主,主君也是为了少主好,才会如此,少主要知道主君的好意啊!”
屈眳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看了家老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立刻掉头就走。家老想要追上去,结果屈眳脚下走的飞快,很快就拐过一道弯,没有见到人影了。
家老站在那里,看到屈眳消失的背影,一时间,心下百味陈杂。其实父子俩对峙到这个程度,一般做父亲的也就会成全儿子了,只是主君和苏己的那些弯弯绕绕,哪里能真的给少主娶进来呢?
家老忧心忡忡,他进去拜见屈襄,屈襄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怒色,甚至还有几分平和。
“主君,少主……”
“他想要发脾气,仍由他去。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由着他自己的性子胡来!”说到这里,屈襄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既然这么不像,那么还真的一定要摁着他的脑袋下来。不然日后,真的就和野马一样,越来越管束不到了。”
家老听到屈襄这话,有些不忍,不过见到屈襄决心已下,只得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尽数全吞回去。
外面那头,屈眳大步走过一段长廊,外面的那些竖仆侍女,看他脸色铁青,哪里还敢在他面前久留,都纷纷躲避开,免得撞在他的怒火上。
等到他出了大门,直接坐在车上到了半夏面前之后,他屏退左右,扶着半夏的手腕,终于憋不住笑了。
半夏原本见他面色铁青,还没等她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呢,屈眳就自己破功,一下笑出来。原本那张铁青的恨不得杀人的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了?”半夏看着屈眳笑的一下坐在地上,吓得心惊胆跳的,她坐下去,想要拉他起来,结果屈眳坐在那里不动了!
屈眳笑的太欢快,脸上都快要挤出褶子,眼泪往下掉。
“哎呀,你怎么了嘛!”半夏见屈眳笑成这样,吓得心头噗通噗通乱跳,以为他受什么刺激,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一下就跟着屈眳坐在地上。
屈眳笑的气都快抽不过来了,回头就见到半夏坐在身边,眼泪汪汪。
那笑顿时就憋在他的喉咙口,僵在那里,怎么也上不来了。
他小心的一下就从地上跳起来,“半夏怎么了?”
屈眳问的小心,心下把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全部过了一遍,看有没有惹哭她的地方。可是一遍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有。
屈眳想不到,只有问她。
“不哭了,可是何人欺负了你?”
这个怕是难,整个郢都,没有几人敢欺负她。
半夏抹了两把眼泪,“都是你!我刚刚问你为何笑成那样,你、你……”
她看到屈眳笑的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生怕他是哪里受刺激了变成了这样。
屈眳反应过来,他咳了两下,伸手把她抱起来。
现在已经是隆冬了,外面的雪也下了几场。就这么坐在地上,哪怕身上穿得厚,还是有几分凉。
屈眳把她抱起来,小心的放在床上。
“刚才让你担心了。”屈眳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了两下,“只是父亲的那事,我实在是忍不住。”
说着,他就将屈襄的表现和半夏说了。
半夏听得目瞪口呆。
屈眳说的时候,脸上险些还是憋不住笑,只得转头过去笑了两声。
“父亲似乎已经被我瞒住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还是压抑不住的笑,嘴角忍不住上翘。
半夏都不得不佩服屈眳的本事,“现在不会露馅吧?”
要是露馅了,恐怕相当麻烦。
屈眳低头下来,“在昏礼之前,父亲都不会发现。”
他就是知道父亲着急给他寻一个新妇,所以才这么去做的。何况父亲和远在雍城的苏大夫没有见面,既然没有见面,那又怎么会知道呢?
第110章 昏礼
屈襄真正觉得可行的话,行动快的吓人。在确定秦国雍城的那个苏大夫真的有一女之后,立刻令人过去下聘。另外遣派人过去告知屈眳,择日委禽。
委禽礼是贵族婚礼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只要委禽礼一过,哪怕还没有举行昏礼,也依然是定下来,是男方家中的人了。
半夏看着屈襄派来的人退下,她回头看了屈眳一眼,“去不去?”
她人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坐着,没在千里之外的雍城,屈眳委禽,她都不知道是要向何人去委禽。
屈眳坐在席上,听到半夏问,他笑了几声,那笑声听到半夏的耳朵里格外的不怀好意,“去是要去的,不过,父亲那里也不能答应的太痛快了。不然会被父亲看出端倪的。”
屈眳自小仰望了父亲这么久,对于父亲的脾性摸的透透的,甚至比屈襄本人还要了解他自己。
半夏听后,她一下就趴在绨几上,没了之前的端庄模样,“我要不要也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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