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屈眳真的不要,大不了生下来,她自己把孩子拉扯大。反正她有钱有地方,根本就不靠他。
“说甚么话,孩子要,你我也要。”屈眳豪气万丈,“也好,你有身了,我娶你。”
屈眳心下拿准主意。半夏不在乎那些婚姻之约。但是他在乎,孩子是他的,怎么能让他自己的孩子不和他姓呢。
“你可别想拿我有身了的理由去和左尹说,你都已经试过一次了。左尹不答应。”半夏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她靠在他肩膀上,屈眳一手环住她,另外一只手抚在她肚子上。
“我知道,父亲那里已经行不通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半夏抬头,“我反正无所谓,大不了这孩子我自己带着。”她想起屈襄说过的,她要是真的生下孩子,就把孩子抱回屈氏抚养。
“话先说在前头,要是生下来,孩子必须在我身边。”半夏说着两手抱住他的腰。
他现在已经是可靠的男人了,而不是过去那个少年。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做出的承诺,他就一定会去践诺。
屈眳没有半点犹豫,点点头。
半夏一下钻到他的怀中。之前的不安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屈眳抱住她,手掌轻轻抱住她,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弄疼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原本打算再等一段时日,等父亲对她的念头淡了再说。不过这么多年下来,父亲哪怕知道自己和半夏没有可能,却也没有任何接纳她的意思。
现在他们已经有孩子了,哪怕生了孩子日后再行礼也成,但总差了什么。
“你总需要一个名分,孩子也是。不管男女,总要有一个父亲。”
“名分啊。”半夏想起这个,莫名的想笑。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屈眳把怀抱又敞开了,方便她跐溜钻进去。
“笑甚么?”他低头。
半夏抬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的脾气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前一刻还怒火冲天,现在却又笑意盈盈。
不过笑总比生气好。
半夏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孕,但是月事迟迟不来,怎么看怎么像。屈眳干脆日日留在她身边,每日从渚宫里回来之后,就守在她身边。
与此同时,有族人陆陆续续向屈襄贺喜,屈襄不知自己有何喜事好恭喜的。
“伯昭有子了,难道左尹不知道?”族人笑问。
屈襄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静。他双目微睁,哪怕很淡,也能看的出他面颊上的惊讶之色。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苏己有身。”族人说起来,面庞上也有几分笑意。
屈襄曾经想过给屈眳从齐国郑国甚至蔡国这些诸侯国娶妻,奈何屈眳和半夏的事在郢都内传的太广,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郢都之内各国的行人都有,行人们都是从别的诸侯国而来,出使楚国传递消息。
这消息不仅仅是大事,还包括那些fēng_liú事。
除去打仗联盟这些大事之外,传的最快的便是这些男女fēng_liú事。
屈襄为此头痛不已,但屈眳依然我行我素。屈眳已经长成认了,及冠之后,就是个成年男子。何况他比其他年轻男子还要出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夫。有自己的宫邸和封邑,能压住他的,只有父亲的威望。
可从来没听说,哪个父亲去管儿子的fēng_liú事的。
屈襄僵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言语,他直直的看着族人。
族人没有发觉到屈襄的僵硬,依然在说,“苏己有身,伯昭也有子了。正好左尹也快要得一子,岂不是双喜?”
屈襄终于动了一下,“是吗?那可真是好事。”
“只不过有子之后,左尹打算怎么办?”族人问,“毕竟是长孙,不好放在外面吧?”
长孙意义非凡,而且还是自己这一脉的骨血,自然是不能放在外面。
“生下来之后,不管男女都抱回来吧。”屈襄道。
“生母呢?”
屈襄手扶在漆案边,他手指屈起,骨节发白,过了好会,他看向来人,“你是替那竖子做说客的么?”
“这话说的。”族人摆摆手,“做说客能有我甚么好处?只不过现在伯昭和苏己之事,太多人知道了,何况将来又多一个长孙。就算有人把族中女子嫁过来,到时候里头又是一堆的麻烦事。”
“无事,长孙我自己亲自来教导。就算是有何人来作祟,我也一力承担。”
屈眳听到的时候,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父亲当真是这么说的?”
面前站着的族人也是满脸的意外,“左尹当真是太执拗了。”
在族人看来,屈眳这么多年和半夏在一块,真情假意早就已经出来了,既然长子都已经怀上了,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干脆成全他们算了?
族人也想不通屈襄到底在坚持什么,女子也不是庶人,哪怕苏国已经亡国了,但这么不要苏己为妇,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父亲这样,倒是在臣的意料之中。”屈眳听后没有半点意外。他让族人过去和父亲说起此事,不过是先试探一二。他自己前去说这个不合适。
族人得到的结果和他预料之中的相差并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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