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峥衡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他要的不过也就只是这句话。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阮悠忍不住提醒他:“接电话。”
江峥衡松了手,拿出手机一看,是悦姚。
接通,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立时响起:“哥哥怎么办啊,外公刚刚晕倒了,前几天都还好好的……”
他皱起眉,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走到一旁去通电话。
阮悠看着他的背影,烦躁逐渐爬上心头,她想,总要亲自去问问阮仲林的看法,不能单凭今日一面便妄下决断。
晚上,他果然没有回家。
阮悠等了好几天,终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张特助。
“小姐你有事吗?董事长正在开会。”
“也没什么……公司的事最近很多吗?”
张特助沉吟几秒,压低声音道:“我们在和一所对家公司争夺一块地皮,对方一直紧咬着不松口,而且公司最近在计划收购几家小型企业,董事长确实分身乏术。”
阮悠闻言,顿时面露急色:“张特助你一定要提醒我爸按时吃饭啊,还有,他有心脏病,不能太操劳的,要记得让他休息啊!”
“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但是小姐,你也知道董事长的脾气,有时候我也实在劝不了。”
阮悠自然是知道,前几年医生已经严辞提醒过,可阮仲林依旧不当一回事,工作上常常忙的废寝忘食。
挂了电话,她心下不安,索性让何嫂做了几道菜,自己送去公司。
临近春节,阮氏集团大厦内却没什么喜庆的氛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步履生风。
阮仲林尚在开会,阮悠被张特助直接引去了他的办公室等候。
将饭盒放在茶几上,她左右也闲不住,逛完一圈下来,到了办公桌前。
桌上堆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夹,阮悠看着就头疼,却注意到独独有一份是单独放置的,且颜色尚有区分。
她心下好奇,不由动手翻开。
竟然是江氏控股的详尽资料。
或许应该说是,江氏控股的的创办人江呈,以及他的儿子江峥衡,他们家族内部关系的详尽资料。
阮悠微感讶异,索性坐下来细细察看。
阮仲林推门而入时,她尚未看完。
听见声响,阮悠抬起头,顿时找到了疑问的抒发点:“爸爸,你这里为什么会有……”
阮仲林微抬手,阻止了要跟进来的秘书等人。
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继而招手道:“悠悠,你过来。”
阮悠放下文件夹,步子迈得急:“我带了饭,你先吃点吧。”
阮仲林只道:“你先坐。”
阮悠无法,只得依言坐下。
“你都看到了?”他问。
阮悠点点头。
阮仲林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悠悠,爸爸希望……你能和那个叫江峥衡的男孩子分开。”
阮悠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他这样一句话,顿时像被人一桶冷水浇头而下,心凉片刻,急声辩驳:“爸爸你不了解他,他……”
阮仲林抬手,叹一口气:“这件事情我原打算过几天再跟你讲的,但是你今天来也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不愉快的事。
“我和江氏控股的创办人江呈,年轻时……有过很深的矛盾,想来你也听张特助讲了,这次和我们争夺地皮的公司正是江氏。”
阮悠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相信阮仲林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阻止她和江峥衡在一起,上一代人的矛盾为何要沿袭在下一辈身上?这实在太不公平。
“他野心很大,两年前以高价收购了原本的企业,改名换姓,短短时日内发展壮大,你不懂这些,但是爸爸还是要告诉你,江氏的最终目标绝不仅仅是一块地皮这么简单。”
阮悠忽感一阵冰寒,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脱身的话。
“可是,我和他,我们之间……”
她实在说不下去。
阮仲林见她这般模样,也是于心不忍,却不得不点醒她。
“他有跟你讲过他的外公吗?”
阮悠不明白为何话题又转到江峥衡的外公身上,却还是愣愣地点头:“讲过一些。”
“那你应该不了解。”阮仲林抚额,“江峥衡的外公可不简单,他是最早一代‘下海’的人,也是我们那个年代最成功商人的代表,他创办的跨国企业曾经几乎垄断整个长泞的经济。后来因为国内背景的限制,他逐渐将重心转移到了欧洲,你应该听说过曼菲……”
曼菲,欧洲著名的财团,实力雄厚,规模宏大,创始人却始终低调。
阮悠突然想起那时江峥衡开玩笑说的一句话,真正的有钱人都很低调。
原来,他真的是个王子。
“江峥衡的母亲是独女,几年前去世,他其下只有一个妹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将继承庞大的财团和数不清的财富。
“这背后的水太深,背景太过复杂,且不说他是否能扛起这传世之宝,权利交迭的过程暗流汹涌,无数人在岸上虎视眈眈,他年纪轻轻,很有可能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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